烟馆门楣上的“福寿楼”灯笼在夜雾里泛着昏红的光，劣质鸦片的甜腻气味顺着门缝往外渗，飘到对面巷口时，被沈青梧指尖的冷风打散。
她靠在斑驳的砖墙后，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墙角的枯草，宽檐礼帽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银色面具下紧抿的唇。
阿武蹲在她左侧，手里攥着沈青梧改装过的弹弓，弓弦上搭着裹了铅块的石子，小脸上满是紧张，却死死盯着烟馆门口——老周则隐在巷尾的树后，手里端着从黑市借来的汉阳造，枪托抵着肩，呼吸压得又轻又匀。
【“系统开启危险扫描，生成实时地图，标记目标行动轨迹。”】
视网膜上突然闪过淡蓝色的光幕，烟馆内部的结构、人员分布清晰浮现，三个亮红色的光点正从二楼往下移动，其中一个光点旁标注着【“冯爷，携带配枪，随从2人，日军顾问2人”。】
沈青梧指尖按在腰间的驳壳枪上，消音器的金属外壳已被体温焐热。
她之前查过冯爷的行踪，这老狐狸每周四晚都会来福寿楼，不仅是为了抽鸦片，更是为了跟日军顾问交接鸦片押运清单——那些害死无数中国人的毒物，正是通过沈家曾经的船运路线，源源不断流入沪上。
“青姐，他们出来了！”阿武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的石子微微颤抖。
沈青梧抬眼望去，烟馆的木门“吱呀”打开，冯爷穿着锦缎马褂，被两个穿黑绸衫的随从簇拥着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日军便服的男人，手里拎着黑色皮箱，正是资料里记载的日军鸦片押运顾问。
四人刚走到灯笼下方，沈青梧突然抬手，对着老周比了个“动手”的手势。
“打！”
话音未落，巷尾先传来“砰”的一声枪响——老周的汉阳造精准命中左侧日军顾问的膝盖，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皮箱“啪”地摔在地上，清单散了一地。
几乎同时，沈青梧从墙后闪出，驳壳枪的枪口对准右侧的日军顾问，“噗噗噗”的闷响被夜雾裹着，只有近处的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