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远潇洒地靠在沙发边，玩世不恭地笑道：“妈，这话您都说了二十多年了，不如换个对象？”他朝正在玩溜溜球的豆豆努努嘴，“喏，豆豆还没听过。”
二夫人白了他一眼，懒得计较。
老夫人慈爱的目光从重孙身上移开，笑骂道：“你这混球，从小到大就爱跟你妈唱反调，也不嫌腻？”
季湘兰也笑着接话：“豆豆的启蒙老师，奶奶早就安排好了，连澜霆和林纾都得排队等着呢。”
季澜霆凑到林纾耳边低语几句，这才神采飞扬地带着弟弟们往门外走去。
林纾迈着婀娜的步子来到老夫人身边，温顺地坐下，柔声道：“奶奶，豆豆调皮，以后可要劳您多费心了。”
“这是好事，正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老夫人对她满意得不得了，越看越欢喜，“这身礼服是你妈挑的吧？还是玉玲有眼光，比我选的那套更衬你。”
听到婆婆的夸奖，沈玉玲唇角微扬。
林纾偏过头望去，迟疑一瞬，轻声道：“谢谢……妈妈。”
沈玉玲没有应声，但也没有变脸，依旧优雅地品着茶。
老夫人握住林纾的手，巧妙化解了这片刻的凝滞：“孙媳妇这双手真是漂亮，戒指也选得恰到好处。就是手腕上还缺了件东西。”她转向沈玉玲，声音提高了几分：“玉玲，你说是不是？”
沈玉玲端茶的手微微一滞，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勉强笑道：“是。”
在众人注视下，沈玉玲再不情愿，也只得褪下腕上那只传承几代的翡翠手镯。
“林纾，你过来。”
林纾略显惊讶，款款走上前：“妈。”
当沈玉玲递出翡翠手镯时，只听老夫人笑道：“咱们季家的媳妇个个出众。你们瞧，玉玲和林纾站在一处，哪像婆媳，分明是一对姐妹花。”
沈玉玲岂会不懂婆母的敲打？她笑着执起林纾的手，将翡翠手镯缓缓套进那纤细的腕间：“这镯子是我和澜霆父亲结婚时，他奶奶亲手为我戴上的，只传季家嫡长媳。既然澜霆已经和你领了证，你又有为季家开枝散叶之功，从今日起，这镯子就传给你了。”她凝视林纾的目光多了几分郑重，“望你持家有道，好好相夫教子，做一个称职的季家大少奶奶。”
林纾看了眼老夫人，得到鼓励的眼神后，感激道：“谢谢妈妈。”
“嗯。”沈玉玲笑意淡了几分，“去陪奶奶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