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霆苦寻三日，依旧不见林纾任何踪迹。眼下，季氏与凯瑟琳资本的厮杀已经白热化，他身心俱疲，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像一张绷到极致的弓。
关响站在一旁，看得心里发涩。
“季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说。”季澜霆揉着额角，声音沙哑。
关响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林纾若是有心躲，就算我们把伦敦翻过来，她也能藏得更深。她被雪藏太久，对所有人都失了信任。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重新取得她的信任。”
季澜霆沉默良久。
林纾的逃避和不信任，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来回拉扯，鲜血淋漓，他却无计可施。
“另外……”关响顿了顿，声音压低，“董事会那边，好几个董事都对您突然消失非常不满，夫人……快要压不住了。”
季澜霆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
关响看着他手机上不断亮起的来电显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替他接听。
整整一个小时后，季澜霆终于动了。“安排飞机，今晚回江城。你留下，继续找林纾。”
“是！”关响长舒一口气，心里那块巨石总算落了地——季氏集团，真的要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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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城，季澜霆第一时间约见了霍媔。
“季总。”霍媔冷着脸，先开了口。
季澜霆颔首，眼下带着清晰的倦意，“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你还是季氏的员工、是我的秘书。从现在起，我需要你站在我这边。”
“抱歉，我现在只想找到我姐姐，对工作没兴趣。”霍媔拒绝得干脆。
季澜霆嗓音低哑：“她不肯露面，是我伤她太深。”
霍媔冷笑一声：“两年都没认出白芷兰是个冒牌货，季总确实也谈不上多深情。”
季澜霆深吸一口气，振作起精神：“霍媔，我有个办法，能逼你姐姐现身。但需要你帮忙。”
“说说看。”她没有立刻拒绝。
“假扮林纾，跟我去领证。”他语气斩钉截铁。
霍媔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季澜眸色深沉，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以林纾的名义和我结婚。领证后，季氏集团会官宣我和林纾的婚讯。”
霍媔脑中嗡嗡作响，愣了许久才重新打量他：“你不考虑你的家族？”
“现在，林纾第一，集团第二，家族最末。”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我需要想想。”霍媔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回答。
“好，给你一晚时间。明早八点半，我来接你。”季澜霆离开前嘱咐，“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绝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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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霍媔辗转反侧。
深夜，司湛的视频请求突然弹了出来。反正也睡不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司湛反倒有些意外：“还没睡？”
他原本只是试试。
“睡了怎么接？”她轻声嗔道。
“有心事？”他一眼就看穿她眉间藏不住的情绪，“祁煜为难你了？”
霍媔摇摇头：“我只是担心姐姐。”
“她只是躲起来了，人是安全的，别担心。”司湛没有说，自己早已动用人脉在黑白两道都打听过了。
“嗯。”霍媔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开他深邃的目光，“你今晚要开会？”
“刚结束。”他掐灭了烟，“就想看看你……和孩子。”后半句，他咽了回去。
“看吧，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又没变样。”她故意看向别处，语气故作轻松。
“霍媔。”
“嗯？”
司湛深深地看着她，她却依旧漫不经心。
“下周，我带你去建档。”
霍媔一时没反应过来：“建什么档？”
司湛语气沉稳：“产检需要建档，选好医院和医生。”
新的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她心湖，漾开圈圈涟漪。“下周再说吧，你那么忙，这种小事我可以自己去。”
见她敷衍，他眉头微蹙：“这不是小事。”
“知道啦，很重要嘛，我会找时间去的。”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困了，先睡了，拜拜。”
“……好梦。”他话未说完，视频已被挂断。司湛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眉头又一次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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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季澜霆准时出现在霍媔家楼下。
「我到了。」他发来消息。
片刻后，霍媔化身“林纾”，缓缓走向他。
季澜霆在看到她的瞬间晃了神。明知是假，他依然心跳漏了一拍——仿佛真的是林纾，正微笑着向他走来。
“小纾……”他喃喃低语。
“季总。”霍媔清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季澜霆眼神恢复清明：“谢谢你愿意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