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门合上,只剩三人。
“说说吧。”季澜霆向后靠近椅背,目光如实质般压在高总监身上,“为什么?”
高总监声音发颤:“季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季澜霆嗤笑,瞥了眼自己的手机,“你的消息,未免太不灵通了。上周,我就注意到了异常波动。”他指尖重重叩击桌面,“每一次!每一次异常都在我的监控之下!这周第一次异常波动你晚了半天,今天股票被狙击又晚了半小时……高总监,你在给谁争取时间?”
高总监面无人色,腿一软,几乎要瘫倒。
这时,季澜霆的手机响起。他接起,只听了片刻。
“证据拿到了?……好。”他抬眸,眼中杀意毕现,“绝不姑息。”
霍媔心底一寒,屏住呼吸。
“霍秘书,”他命令道,声音冷得掉冰渣,“报警。既然他不肯说,就让经侦来问。”
“是。”霍媔立刻拿起手机。
“季总!不要!”高总监彻底崩溃,踉跄着扑倒在地,抓住季澜霆的裤脚,“我说!我全都说!”
季澜霆阴鸷的目光杀过去,玩心理战,他没输过。
霍媔愣了一瞬,不确信道:“季总,还打吗?”
季澜霆诈出来后面色极差,隐忍未发,指尖在他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出卖我,你得多少钱?”他直戳话题中心。
高总监跪爬到他脚边,哀声恳求:“季总,求你高抬贵手,我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没想要害季氏啊。”
季澜霆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只对霍媔微一颔首。霍媔会意,悄然将手机切换至录像模式,镜头稳稳对准了跪地之人。
他睥睨一眼,凉薄的唇慢慢张开,“你没想害季氏,知情不报让集团蒙受巨大损失,这算什么?”
“是,我失察,我认”,高总监立马认错,将责任归咎为自己的失察。
“知情不报跟失察可是两回事”,季澜霆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谁的猪油蒙了你?”
“没有,我只是反应不够,贻误战机,没有吃里扒外”,高总监瑟瑟发抖。
季澜霆拍案而起,“那就让经侦彻查你跟你儿子的银行流水吧,就算他到了国外,我依然能将他抓回来。”
威压之下,高总监不敢再撒谎。季澜霆的冷血手段,他十年前就见识过。
“打给经侦支队陈灿。”
霍媔看了季澜霆一眼,她连陈灿是谁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装模作样地打给关响。
“领导你好,我是季总秘书霍媔……”
高总监见状,拽着季澜霆裤脚,惊恐不已:“季总,我说,我说。”
季澜霆冷眼睥睨。
“她们…她们用我儿子的前途逼我……”高总监涕泪横流,“他在纽约失手伤了人,对方开口就是五百万,不给钱就要毁了他……季总,我是没办法,才……”
“五百万?”季澜霆猛地俯身,捏住他的下巴,语气轻蔑如看蝼蚁,“就为这五百万,你让季氏损失多少?把你碎尸万段,都抵不了零头!”
高总监浑身剧颤。
“说!背后是谁?”季澜霆松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我…我不清楚底细……只偷听到电话,是华尔街的资方,是个……女魔头……别的真的不知道了!”
华尔街?霍媔心跳骤停一瞬。她猛地想起边彻曾戏谑地说司湛是“华尔街之狼”。女魔头?司湛是退出了,还是……联手了?
季澜霆立即拨打越洋电话,但未接通。他眼神一暗,看向霍媔:“叫关响进来。”
霍媔点头,快步而出,表面镇定,心下却已波澜丛生。
关响进门,见到跪地不起的高总监,瞳孔微缩。十年老臣,竟然是内鬼?背刺季澜霆的下场,尤想可知。
季澜霆侧首,在关响耳边低语,声音冷冽如刀:“联系陈灿,先把人控制起来。”
关响神色一凛,重重点头,无声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