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女朋友哽咽的样子弄得手足无措。
吃瓜的客人识趣地转过视线。
“我不是不买,只是觉得不划算。那笔钱用来给孩子做教育基金不行吗?”男子尴尬地强行挽尊。
“房都没有,结什么婚,谈那门子孩子?”女孩被气到了,脱口而出:“分手。”
“敏敏”,男子忙起身拉着她,“我错了,我想办法好不好?我那么爱你,你也体谅体谅我。”
女孩甩开他手,怒道:“你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给不了我,谈什么爱?”
男子立马变脸,“我三分之一的工资都拿给你用了,还不叫爱?”
女孩冷笑:“你一个月给我两千,我出一千,全部存在银行账户呢,花你一分钱了吗?”
贫贱夫妻百事哀,霍媔摇头唏嘘。
这年头,没房子、没工作、没存款真的好难成就一段姻缘。
吃瓜间,她的烤串上桌了,她津津有味地吃着,路边的八卦真的很下酒。
“老板,来瓶梅见。”
青梅的香醇甜蜜在她舌尖上旋转跳跃,土豆片的麻辣和烤脑花的酸辣刺激着味蕾,她优雅的小酌秒变豪饮。
路边,司湛的车停了十分钟,她也未发现。
“霍小姐,还真是性情中人”,金灿悄声说了两句。
司湛看着光鲜亮丽却不拘小节的人,深邃的眼眸满是宠溺。“她买了哪天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
金灿立即道:“下午查过国际航空这边,没有霍小姐的行程消息,会不会不从江城走?又或者去其他地方转去拉斯维加斯?”
司湛回想起她从阿姆斯特丹去多哈看世乒赛那慕,摇头,“她不需要刻意隐藏行踪,你继续关注,有两场比赛是她很想看的,大概率会去。如果周五她没买机票,那你准备两张周五晚上的头等舱。”
“好。”
半个小时后,霍媔桌上的梅见被喝的精光,盘里的烤串也被消化的干干净净。
“这令人沉醉的夜啊”,她嫣然地笑着,心满意足地起身付账。
鞋跟有些高,她微微晃着。
路边吵架的小情侣拉扯还没结束,她脑袋一热走了过去。
“对女孩子说话怎么能粗声大气呢?”她一把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后,一副护短的样子,“我都听你们拉扯半个小时了,快刀斩乱麻行不行?大热天的,把人姑娘都哭出汗来了。”
男子尴尬地将女孩拽过去。
女孩不愿跟他走,委屈巴巴地落泪。
男子也上头了,黑沉着脸道:“你跟不跟我走?”
女孩倔强地扬起脸,坚决道:“不跟。”
霍媔摇头,一副看惯众生相的过来人姿态,怼道:“你连个窝都没有,凭什么让她跟你走啊?”
“与你何干?”男子怒瞪着。
金灿目瞪口呆地看着霍媔,“湛总,要下去帮忙吗?”
司湛瞥了他一眼,似骂他没长脑子:“你这个时候出现,她会感激你?”
金灿讪讪笑着,不仅不会感激,还会骂自己是跟踪她一路的变态。
霍媔睁着微醺的眼膜,盈盈笑着,“与我无关,纯粹是看不惯而已”,在男子出口成章之前,她先发制人:“物质上你比不过她爸,精神上你比不过她妈,遇到困难你比不过她朋友,说难听点,就你那点爱,狗见了都摇尾巴。所以,你凭什么凶她呢?牛叉什么呢?人家姑娘跟着你提点要求又怎么了呢?”
男子见霍媔穿着贵重又不好惹,收敛愤怒的神色,嫌弃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劳外人操心。”
霍媔见女孩神色也变了,忽觉咸吃萝卜淡操心,退后一步道:“得,你们精彩继续。”
她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汗珠,抬手擦拭后,随手将散落的耳发别好。转身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路边一辆难以让人忽略的黑色迈巴赫。
它似乎停在那很久了,车身如墨,奢华却不张扬。看着那熟悉的车牌,霍媔瞳孔一震,心中莫名悸动。
她随即翩然走过去,高跟鞋在石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两长一短,她敲着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司湛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路灯的光斜斜地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在他眼窝处投下一片深邃的阴影,那两分疲色清晰可见。
他嘴角噙着笑,声音略带着低沉:“这么巧?”
霍媔抱着胳膊,指甲无意识地摩挲着娇嫩的肌肤,刻意扬起一个夸张的笑容,“湛总,这巧合得有些夸张了,吃个烧烤都能看到你。 ”
驾驶位车门忽然打开,金灿快速下车,衣装笔挺地站在一侧,解释道:“霍小姐,今晚湛总在丽晶酒店吃饭,路过这边时恰好看到了你。”
霍媔打量的眸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个来回,嫣红的唇瓣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哟,金秘书也在呢。”
金灿飞快地瞄了老板一眼,干笑道:“我也可以不在。”
“你不在谁送他?”霍媔歪着脑袋,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夜风菀菀,撩拨起她丝滑的长裙,雪白的腰间和若隐若现的大腿相映成辉。
金灿的喉结滚动了下,后退半步:“湛总今晚没喝酒。”说完,他拿出手机,逃难似的疾步后撤,“湛总,我去打个电话。”
霍媔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挑眉看向车内的男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呀,你秘书把你丢下了也。”
司湛推开车门,皮革座椅发出微末的磨擦声,他作出请状:“上来,我送你回家。”
霍媔嘴角的笑意很是玩味,指着前面的驾驶位,“你坐后面送?自动驾驶啊?”
司湛的眸光追随着她的手指,像被火苗吻过般灼热。
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不住地往两人身上投去好奇的目光。
司湛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进车内。车门关上的瞬间,冷空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司湛身上特有的雪松香气息。
他嘴角勾起一个向上的弧度:“车上有冷气你不吹,那么爱出热汗啊?”
“减肥不行?”
司湛抽出几张纸巾极其自然地给她擦拭额头的汗珠。纸巾顺着她的脖子往下,在她精致的锁骨处短暂停留,动作始终轻柔。
霍媔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纸巾传来,像一簇细微的火苗,撩拨着正在加速的心跳。
酒精在血液里沸腾,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鬼使神差地吻上去,在他唇面上蜻蜓点水般飘落。
司湛瞳孔猛地收缩,喉结滚动着。
霍媔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又亲了他一下,还用舌尖故意轻舔他下唇,带着些许调皮和挑衅。
“算是感谢?”司湛声音明显沙哑起来,眉毛微微挑起。
霍媔没有回答,直接脱掉高跟鞋,膝盖抵着真皮座椅,整个人跪坐在他身上,双手圈住他脖子,媚态横生。
她附身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司湛,我们去开房吧。”
她能感觉到稳若泰山的男人身体明显的紧绷,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化身为狼,反而双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强硬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霍媔疑惑地看着他:送上门的仙女肉不吃?
“你怎么了?”司湛的眸子深不见底,锐利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她精心构筑的伪装。
霍媔心中一颤。
流言蜚语的侵扰、同事的背刺、祁煜给的压力以及久久未能查到姐姐死因而交织起的所有负面情绪在此刻决堤。
她忽然很想放纵,想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肉体欢愉来麻痹自己。而司湛恰好送上门,也是她唯一愿意的对象。
霍媔目光灼灼,“今晚夜色沉醉,适合沉沦。”
司湛看到了她眼底积压的郁沉,她不是想做,而是想通过欢爱来释放些东西。
“你不想要我吗?”霍媔熟练地磨蹭着他,指尖在他胸前游走,然后不安分地解着他皮带。
这魅惑,换祁煜早已把持不住,不知道大战几百回合了。
而司湛无动于衷,他近乎冷酷地握着她腰身以拉开两人再次紧贴的距离。
“你今天状态不对”,他拒绝得毫不含糊。
霍媔有种被否定的挫败感,心里一横,玉手直接扯掉他皮带。
在她手伸进去的一刹那,被他一把抓住。
“别玩火”,司湛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仍克制地抓住她煽风点火的纤纤玉手。
“我都烧身了还怕自焚吗?”霍媔倔强地扯着他西裤。
司湛闷哼一声,眸色越来越深,眼中的欲望和理智激烈交锋。他深吸一口气,无奈道:“还在大马路上。”
“直播车震岂不是很有趣?反正出丑的人是你”,霍媔坏笑着,眼里还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她故意扭动腰肢,满意地感受着司湛的变化。
“小野猫。”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极力隐忍才勉勉强强平息了下腹窜起来的那股邪火。
将人放到皮椅上坐好时,他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见忍得极其难受。
霍媔不满地撅起嘴巴,“又不是没在车上做过。”
“那是你被人下了药,我给你当了回解药”,司湛看着她微醺迷离的样子,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喝了多少酒啊?”
霍媔伸出五根手指,笑得很是得意,“一瓶梅见,四杯鸡尾酒。”
“难怪。”他将人放倒在后座推开门去了前面。
霍媔见他放开自己,心里不由得生出一阵委屈,幽怨地看着他:“分手了,连解酒药都不愿当了?”
后视镜里,司湛眸色深邃如海:“要做,等你清醒了来。”
霍媔哼了一声,酒精和疲惫终于战胜了她的任性,嗔道:“你拒绝我一次,我百次回绝你。”
话音刚落,她眼皮重重地合上,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迈巴赫无声地滑入夜色,载着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像别墅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