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纾?”
季澜霆看着倒下的人,瞳孔地震,立即推开车门冲过去。
“小纾,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他惊慌失措地抱着她。
霍媔看清他脸后晕了过去。
“快,去医院”,他抱起她就往医院赶。
霍媔昏睡在他怀里,他抱着活生生的人胸腔里像被猛地灌入了滚烫的岩浆,那剧烈的灼热感瞬间冲上喉咙,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眶周围迅速发烫、发酸,视线被一层汹涌而起的水汽彻底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晃动、融化,唯有她的轮廓在泪光中反而越来越清晰。
“真的是小纾啊!”
司湛听到紧急刹车声,心中莫名慌乱起来,抬腿就跑过去,等他到时车子已经走了。
他扫视了停车场一圈,没见到霍媔,当即蹲下来辨别地上的痕迹,确认是急刹,通过车轮痕迹他确定是一辆宾利。
“马上来车库”,他给金灿打去电话。
金灿坐着火箭来到他面前。
“马上去调这两个监控的画面,最近十分钟的。”
金灿立即将监控位置拍下来。
五分钟后,监控画面传到了司湛手机上。
他看着霍媔险些被撞的画面悚然一惊,看到下车的男人眼睛眯成了一条弧线。
季澜霆?
金灿看着老板极力压制的怒气胆战心惊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司湛前后一联想,当即明白了霍媔来慈善酒会的真正目的。
好个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咬紧后槽牙道:“回公司。”
迈巴赫车上,金灿战战兢兢地开着车。后背传来的凉气足够与空调的制冷相媲美。
医院病房里,又是另外幅景象。
霍媔昏睡在病床上,像睡美人一样安静。
季澜霆查了她的血型,Ab型,也看了她胸前的爱心胎记,误以为她是失踪一年多的林纾,失而复得的惊喜过后,他忍不住心酸落泪。
他指尖带着千钧的思念和内疚,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那皮肤的触感带着生命的微温,柔软而真实地传递过来。真实的温热有力地穿透了他的指尖,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强撑。
“小纾”,他握着她手难掩激动。
霍媔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在医院?”
季澜霆见她醒了,抱着她,仿佛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失而复得!他一遍遍地在心里无声地呐喊,又一遍遍用目光确认她的存在——是她,真的是她!那曾经被彻底碾碎、化为齑粉的世界,此刻正以她为中心,带着令人眩晕的光芒,一片一片地重新拼合起来。
“小纾,你终于回来了”,季澜霆哽咽的声音穿透了霍媔的耳房。
这么深情?
她内心嗤讽一声,随即推开他。
霍媔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季澜霆黑色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领带夹上的蓝宝石在灯光下泛着深海般的光泽。他的眼睛里的锐利都浓缩在了那两潭漆黑的深水里,隐藏的极深,此刻流露出来的都是真情和激动。
“你是谁?”她装作不认识一般。
季澜霆震惊不已,不可思议道:“你不认识我?”
霍媔蹙眉,明媚清澈的眸子盯着他,“我应该认识你吗?我活了快二十三年从未见过你。”
季澜霆从她疑惑又平静的眼眸看到了惊讶,心中痛苦不已,“你今年二十六岁,不是二十三。”
霍媔认真地看他一眼,“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了?我本科才毕业一年,虚岁二十三。”
她说着就起身,穿着拖鞋就要往外走,被季澜霆拦住。
“小纾”,他抱着她,“我知道你恨我,医生说你脑部没有创伤,没有失忆,只是惊吓过度。所以,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霍媔僵在原地,全身肌肉都处于高度紧绷中,像一张拉满的弓。
“你认错人了”,在假扮林纾和做自己之间她迟疑了五秒,最终选择做自己。
季澜霆哽咽的声音越来越重,“我错了。”
她没想到剧情这么顺利,下意识问:“你错哪里了?”
季澜霆想起游艇上的画面,她决然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我不该同她订婚,不该让她伤害你。”
渣男。
她心中骂了一句,随即敛变神色眸光疑惑不已,“先生,我能否理解为你喜欢一个人又去跟别人订婚,然后你的未婚妻还伤害了你的心上人?”
季澜霆被她清澈疑惑的眸光击打到内心破防,愧疚地低喃:“小纾。”
霍媔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平静如水,清冷道:“先生,我这人很讨厌背叛和劈腿,好奇一问:你是把心上人当小三还是把未婚妻当小三呢?”
季澜霆一怔。
在他微缩的目光中,霍媔清浅道:“世上陈世美死不绝,劈腿男也像蟑螂一样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