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行长跟祁煜坐下后,其余人依次落座,霍媔坐到最边上,好安排上菜和倒酒。
“小霍,你坐到祁公子身边来。”她刚一坐下,黄行长就叫她。
她看了眼祁煜,祁煜不动声色地喝着茶。
她又看了眼祁煜的秘书,对方向她点头,她只得换个座位。
“怎么?怕我吃了你?似曾相识的美人。”祁煜唇角勾着笑,语气很轻佻。
霍媔星眸半弯,巧笑倩兮,“我是怕祁公子不喜欢我坐旁边。”
“你没问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祁煜挑眉,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玩味的很。
霍媔不失礼貌的笑着,“祁公子,您喝红酒还是白酒?
她心里骂着:被你整的还少了?
祁煜看了眼桌面,没说话。
他秘书开口:“祁公子喝红酒。”
霍媔往他杯里倒了三分之一,又给自己倒了些。
“霍经理太厚此薄彼了”,祁煜笑着说她给自己倒的少。
霍媔抬眸,妩媚一笑,“自然是不能比祁公子多的,份量还不够。”
祁煜没有为难她。
霍媔心里一松,她真怕这祖宗突然发作。
第一圈,黄行起杯祝酒,她附和。
第二圈,崔皓起杯祝酒,她附和。
第三圈,她单独敬酒。
菜还没吃两口,六杯酒已下肚。趁着黄行拉着祁煜说话的间隙,她赶紧喝汤吃菜。
崔皓正要拉着她敬酒时,电话响了。
祁煜看了眼她的手机界面没说什么,霍媔起身出包厢接电话。
“霁少,你是听到我的呼唤了吗?电话来得太及时了。”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洗手间走。
回到包厢刚坐下,祁煜就阴阳了一句:“霍经理真是忙啊。”
霍媔赔笑道:“亲戚。祁公子,我敬您。”
亲戚?你姓霍他姓周八竿子都打不着。
祁煜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拿起酒杯,但不让她碰。
“霍经理这诚意不够。”他一脸嫌弃。
众人的视线落在霍媔身上,她笑着拿起红粱壶,又给自己加了三分之一,“祁公子,我敬您。”
祁煜还是不满意,“方才崔总可是一杯呢,你是他的得力干将在,怎能比他少?”
霍媔笑意盈盈,处变不惊,恭敬道:“祁公子,我是行业新人,哪能自满呢?”
祁煜放下酒杯,拿起红粱壶往她酒杯又加了三分之一,“嗯,这下满了。”
故意找茬。
霍媔心里骂着,脸上依旧娇媚可人,“添酒添寿,祁公子能给我倒酒,那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祁公子,我敬您,祝您健康顺遂,财源广进。”
“谈什么前世,我只管今生”,他意有所指地举杯跟她碰了。
霍媔满杯下肚后,有股神经瞬间被麻痹,她赶紧喝汤。
“半年不见,酒量大涨啊。”
祁煜幽幽一声。
一语惊起千重浪。
众人纷纷看向两人。
崔皓抬起惊愕的眸子,“祁公子认识小霍?”
祁煜霸道的脸挂着不知名的笑意,看向她,“熟透的老熟人。”
他声音很轻,吐字很清晰,音调很暧昧,尾音还冒着粉红色的泡。
霍媔嘴里的那口汤噎了一瞬,然后滚入喉咙。
崔皓当即脑补两人的爱恨纠葛。他知道霍媔曾和一个有钱有颜又阔绰的青年才俊谈过恋爱,未必就是祁煜?
霍媔呵呵笑着,“是啊,老同学了。”
“只是同学?”祁煜挑眉,抽出纸巾不慌不忙地给她擦嘴角,“好好说。”
这话、这场面太令人遐想。
霍媔心中尴尬得脚指头都在挖地死遁,面色从容道:“黄行,崔总,其实祁公子曾经是我高三的同桌,一起奋斗过,也是我半个老板。”
还有追求者,也是霸凌者。
黄行长恍然大悟,笑声爽朗:“缘分,缘分。”
崔皓接话:“一起同过窗一起上过战场,果然关系匪浅。小霍,看来,你今晚得多敬祁公子几杯了。”
祁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霍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情满杯,酒满怀,不留空间留未来。祁少,阔别半年,再重逢,心中感慨万千,我对您的敬意和感激都在这杯酒里,希望我们江投跟您来日方长。”
她心下一横,又喝了一杯。
“好酒量。”祁煜拍手,“霍经理豪气干云,祁谋佩服。黄行长,贵行可是觅得珍宝啊。”
说罢,他也喝完了杯中酒。
霍媔正吃两口菜,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公事。
“普心制药的电话”,她用嘴型给崔皓汇报。得到允许后,她离开包厢接听。
“陈总监,晚上好。”
“霍经理,我同学他们公司在安盛银行遇到了点阻碍,我建议他把业务拿到你这边,电话发给你了,你直接联系。”
霍媔大喜,“太感谢了,陈总,您就是我的贵人啊。”
“互惠互利嘛,我们保持合作。”
“好的,有进度我跟您汇报。”接完电话,她进洗手间催吐。
死祁煜,臭男人,还是那么小气。
她心里骂了他一千遍,反复漱口十几次才走去。
心胸是被委屈撑大的,格局是被痛苦喂饱的。
她默念:不跟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