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印证自己的想法。
他意念一动。
风后奇门阵中的方位瞬间扭曲。
金猛正追着王也的残影狂奔,眼前忽然一花。
脚下方向再次错乱。
他本来朝前猛冲,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朝侧面跑去。
“呃啊——!”
金猛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一脚踏空,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重重摔下比武台。
王也,赢得了比赛。
可他脸上没有丝毫喜悦。
他甚至没和裁判打招呼,径直走下台。
他穿过为他欢呼的人群,目光焦急地在观赛席上搜寻那道身影。
他失望了。
李道然刚才坐的位置,已空无一人。
那个牵着青牛的神秘道童,和扛着工兵铲的姑娘,不见踪影。
王也站在原地,心里带着失落,感觉失去了一次重要的机会。
“王也,你怎么了?”一个年轻的武当道士走到他身边,疑惑地问道,“赢了比赛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王也轻轻摇头,没有回答。
他抬头望向远处云海,心头已经被一个模糊的影子占据。
那个影子,强大而神秘,让他心生向往。
与此同时,另一个比武场。
刚结束比赛的诸葛青,看完了王也比试的录像回放。
他那双多情的狐狸眼,此刻战意昂扬。
“风后奇门……王也,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对手。”诸葛青低声自语。
他看着录像中王也操控奇门的手段,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
他正准备将录像关掉,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王也在比试时,好几次分心望向观赛席。
诸葛青的目光随着王也的视线看去,最终定格在那个空无一人的座位。
诸葛青轻轻笑了声,好奇心,甚至压过了与王也一较高下的战意。
“有趣,能让王也这般认真分神的人,可不多见。”诸葛青低声说。
他旁边的师弟诸葛白凑了过来。
“师兄,你看到什么了?那位置不是空的吗?”诸葛白有些不解,他盯着屏幕,什么也没瞧见。
诸葛青摇摇头:“空,但有痕迹。”他指了指屏幕上某处,解释道,“王也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坐着一个人,一个放牛的道童。”
“放牛的?”诸葛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王也去注意一个放牛的?他莫不是最近修行出了岔子?”
他觉得这太荒唐了,王也那种级别的术士,怎么会关注一个普通牧童?
诸葛青轻笑一声:“不是岔子。我听闻,最近有个神秘的道童,言语高深,点化了不少人。”
他的眼神闪烁,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
“看来,他不仅仅言语高深,还有真本事。能让王也这般在意,甚至在比试中都惦记,这个放牛的……比风后奇门,还要更有趣吗?”
诸葛青手指轻点桌面,思索片刻,随后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他决定,必须把那人找出来。无论他是何方神圣,能让王也如此上心,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好奇心和求道之心,已经被彻底勾起。
而李道然对王也奇门的点评,也通过某些渠道,开始在小范围内流传。
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术士们,听闻此事,大多不以为然,觉得是江湖野史,或者不过是巧合。
可那些真正有大能耐的,却心头一震,暗自思忖。
他们隐约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正在龙虎山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悄然显现。
李道然一行人,此刻正远离比武场,走在下山的小路上。
冯宝宝背着手,依旧扛着工兵铲,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
她周身气息平静,仿佛与山林融为一体,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自然。
张楚岚则像个跟屁虫,紧随其后。
他时不时偷瞄走在最后面、牵着青牛慢悠悠的李道然。
他心里揣着事,始终想着李道然那句“身不动,念不动,而定乾坤”。
那句话像一道符咒,贴在他心头,让他又痒又好奇。
“道爷,你刚才说的那个‘身不动,念不动,而定乾坤’,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张楚岚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
他刚才在小本本上记录的时候,就觉得这十六个字,字字千金,每个字都透着不凡。
李道然步子不停,慢悠悠地摇了摇头。
“不是说过了,大成境界。你现在还不懂。”
张楚岚一听,顿时苦了脸,挠了挠头:“啊?道爷,你这不是吊我胃口嘛!好歹指点一下呗,我这……我这也不是笨啊,就是没接触过这种高深的理论,它它它……它不在我的知识库里啊!”
他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李道然的话掰开揉碎了往脑子里塞。
冯宝宝停下脚步,歪头看了一眼张楚岚,又看向李道然。
她想了想,用她那特有的四川口音,慢悠悠地说了句:
“他确实笨,爪子都搞不懂。”
张楚岚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欲哭无泪:“宝儿姐!你能不能不拆我台!”他觉得委屈,甚至有些崩溃,“我这哪是笨啊,我是没经验!没见识过!”
冯宝宝只是眨了眨眼,不说话了。她眼底一片清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在她看来,张楚岚就是不懂,事实罢了。
李道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张楚岚。他嘴角轻轻扯了下,一个很淡的笑容,稍纵即逝。
“这道理,非一日之功。”李道然说道,“你现在能做的,便是看透自身,明辨是非。”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深远:
“你的心,本就不乱,只是被太多杂念所遮蔽。去芜存菁,方得真我。若不求真,便是虚妄。”
张楚岚愣了一下。
“心不乱……杂念遮蔽?去芜存菁?”
他仔细品味着这句话,觉得每个字都像有深意,却又抓不住头绪。他
觉得自己脑袋里一团浆糊,有种想明白却始终差那么临门一脚的憋屈感。
李道然没有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