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砍第二下。
屏障裂开一道缝。
第三下。
整片光幕崩碎。
可就在那一瞬，他胸口的楔子猛然震动。
“咔”。
一声脆响。
像是玻璃裂开。
然后，炸了。
碎片飞出，在空中悬停一秒，随即全部转向祭坛中央，自动拼合，嵌入地面凹槽。
完整的献祭方程显现出来。
线条复杂，符号陌生，可我能认出最后三个字。
云星月。
谢无涯跪了下来。
他一只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还握着剑。剑尖插进裂缝，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血从他胸口流出来，顺着手臂滴落，砸在方程边缘。
血迹碰到符号的瞬间，整座祭坛轻轻震了一下。
方程还没闭合。
还差一点。
还需要最后一个变量。
那就是我。
我仍躺在礼堂外的地面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支水笔。
左眼还在流血。
右耳的银杏叶不再震动。
但我能感觉到。
祭坛在等我。
谢无涯抬起了头。
他看着虚空，像是在对我说话。
“别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
“待在那里。”
我没动。
也不能动。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踏入校长室一步，那个方程就会闭合。
我会成为系统的新核心。
而谢无涯，会成为第一个被清除的人。
他撑着剑，慢慢站起来。
脸上没有表情。
只有眼角一条细小的血痕，顺着脸颊滑下来。
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手指沾了血。
然后他做了件事。
他把血涂在玄铁剑的残刃上，对着祭坛划出一道裂口。
不是攻击。
是标记。
他在破坏方程的完整性。
只要方程不完整，系统就不能执行最终程序。
他还留着一线。
为我。
天花板上的机械义眼转动了一下。
红色光芒变得更亮。
南宫炽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
谢无涯没理他。
他只是站着，挡在祭坛和门口之间。
像一堵墙。
我终于松开手。
那支水笔掉在地上。
滚了半圈，停住。
笔帽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