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意识剥离完成。”
我攥紧它。
“阿絮的数据还在被抽吗？”
“还在。”他说，“而且速度加快了。南宫炽可能已经意识到你在阻断传输。”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校长室那道焦黑字迹还没散，风吹不动。我知道这一笔写下去，等于正式宣战。但我不在乎了。
“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我问。
“什么？”
“给我一针抑制剂。能让系统暂时无法读取记忆的那种。”
他皱眉。“那种药剂会损伤神经，最多撑十分钟。”
“够了。”我说，“我要在那十分钟里，重新连上胶卷，找到它最后没播放的内容。”
他盯着我看很久，终于点头。“我可以给你药，但你要答应我，一旦发现意识开始模糊，立刻退出。否则……你可能会忘记自己是谁。”
我笑了笑。“我已经快忘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针管里是透明液体。他拉起我的袖子，扎进手臂。冰凉的药液推进血管，全身瞬间发麻。
“计时从现在开始。”他说。
我闭上眼，再次沉入冥想状态。
这一次，意识下坠得更快。系统网络变得清晰，无数数据线交织成网。我顺着阿絮的信号逆流而上，穿过加密层，终于看到源头——一个隐藏节点，标记为“补丁库v7”。
里面全是我的记忆片段。
生日、考试、医院醒来、第一次见谢无涯……每一个重要时刻都被编号归档。而在最深处，有一段未命名的黑色文件，正在缓慢加载。
我靠近它。
文件自动打开。
画面出现：一间地下实验室，灯光惨白。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围着玻璃舱，舱内躺着一个女孩，手腕刻着数字7。她闭着眼，身上连着导管。
镜头拉近。
她睁开眼。
那是我。
但又不是我。
她看向镜头，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句话。
我没听清。
因为就在这时，左眼猛然炸开剧痛。药剂效果被某种外部力量干扰，记忆封锁出现裂缝。我感觉到有别的东西顺着连接爬进来——不是数据，是意识。
南宫炽正在反向入侵。
我拼命维持清醒，想听完那句话。可视野已经开始崩塌，代码像虫子一样啃噬边缘。陈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时间到了！快出来！”
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留在里面。
那个“我”再次开口。
这一次，我听清了。
她说：“别相信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