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我握紧了剑。我没有动,呼吸压得很低。走廊的灯忽明忽暗,门外的人没有进来。
我盯着那道缝隙,手指在剑柄上滑了一下。血还在往下滴,谢无涯靠在墙角没醒。玄铁剑上的名字已经全变成了我的——云星月。这不是巧合,也不是系统出错。这是某种确认,像是谁在一步步把我和他绑在一起。
外面的脚步停了几秒,又慢慢走远了。
我松了口气,把剑轻轻放在地上。不能再待在这里。谢无涯的状态撑不了多久,楔子越陷越深,每次发作都会牵动我的命途。我得回去,得查清楚那个广播说的“双生祭坛”到底是什么。
我站起身,从裤兜里摸出那片青鳞。它已经不烫了,但指尖碰到时还是有点麻。我把它塞进书包夹层,顺手扶了下右耳的银杏叶耳坠。阿絮刚才传来的信号很弱,只说了两个字:“小心。”
我点点头,推门出去。
教学楼安静得反常。早课铃还没响,可连保洁机器人的轮子声都没有。我快步穿过走廊,拐进主楼东侧的教室区。陆绾绾的座位在第三排靠窗,她的八音盒一直放在桌肚里,铜壳子旧了,边角有些发绿。
我拉开她的抽屉时,盒子自己弹开了。
一道细小的胶卷从里面滑出来,落在作业本上。我一眼就认出那种编码格式——和南宫炽机械义眼投射的数据流一样。这不是普通的录音带,是系统级别的信息载体。
我蹲下来,把胶卷捏起一端。左眼突然跳了一下,视野边缘闪过一行字:**实验体编号 Ex-1996,绑定命途层级:献祭序列第七位**。
那是我妈的名字。
我屏住呼吸,把胶卷完全抽出。微型胶卷展开不到五厘米,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名字,按年份排列。最近的一栏写着“2023届E级生”,
再往上翻,1996年那一行,赫然标注着母亲的全名,后面跟着“已激活”三个红字。
我脑子嗡了一声。
这不是记录。这是活的名单,会实时更新,会标记状态。它藏在陆绾绾的八音盒里,而她每天都能发动三次时间回溯——她根本不是偶然拿到这个东西的。
我立刻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播放杂音,掩盖数据读取的能量波动。同时左手按住右耳耳坠,默念逆命改写的启动指令。五十点怨气值瞬间清空,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八音盒的齿轮停在半空,胶卷不再滚动。
时间被定住了。
我抓紧这几秒,快速扫视剩余内容。名单最后一页有个隐藏分区,标题是“非标准观测者”,:7次,系统修正失败。”
我咬牙。他们早就盯上我了,从我第一次用阿絮帮我写作业就开始记数据了。我不是意外觉醒系统,我是被放出来的。
胶卷忽然颤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我猛地合上八音盒,把它塞回抽屉。就在盖子闭合的瞬间,四周的课桌开始变形。木纹裂开,尖刺从桌面冒出来,像树枝一样疯长。
第一排的桌子被整个掀翻,木刺扎穿椅子,直冲天花板。有人种了东西在这里,不是时栖的向日葵,是别的。被污染过的根系,带着项圈残留的数据毒。
我后退一步,低声喊:“阿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