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几乎听不见：“……用……命途……共鸣……打断……数据循环……”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的整具身体化作通体透明的水晶雕像，站立在原地，面容凝固在一丝笑意里。那支注射器残骸在他手中自动溶解，化作一道光纹沉入地面。镜面裂痕停止扩张，金色向日葵的根系也不再断裂。
我松开手。
掌心多了一块碎片，是从他雕像上剥下来的，边缘光滑，映出七道细小的光束，指向祭坛底部的七个符文位置。耳坠微微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谢无涯的影子在远处晃动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这里的能量变化。但他仍被困在另一侧，无法靠近。
黑化体悬浮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以为这就完了？陈墨死了，时栖成了植物，谢无涯走不出轮回。你手上这点线索，连靠近祭坛的资格都没有。”
我没有看她。
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晶碎片，温热的，像还带着心跳。
“你说我不是完整的我。”我终于开口，“可正因为我不完整，我才不会变成你。”
她冷笑。
“你靠别人活着。”
“是。”我说，“我靠阿絮帮我写作业，靠时栖把阳光留在我眼里，靠陈医生用命换来这几句话。我不是一个人走到现在的。”
我握紧碎片，走向祭坛方向。
“这次，换我替你走完这条路。”
她的身影在镜中一闪，下一秒已出现在我前方，五指张开，黑色藤蔓从地面暴起。我抬脚踩断一根，另一根立刻缠上小腿，刺入皮肤。肌肉瞬间僵硬，像是有电流窜过神经。
左眼又开始发热，银光逼近边缘。我不能让它失控。
我举起水晶碎片，对准最近的符文位置。
光束投射出去，正好落在第一个符文上。地面轻微震动，那符文亮了一下，随即熄灭。
不够。
还需要六个。
她一步步逼近，“你连站都站不稳，还想改写系统？”
我喘了口气，抹掉额头的汗，“我不需要改写全部。只要打断一次循环，就够了。”
她抬手，更多的触须从背后伸出，像一群蛇盘绕在空中。
我盯着她，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摸向耳坠。
“阿絮。”我轻声说，“你还记得上次我欠你的奶茶钱吗？”
空气静了一瞬。
头顶上方，一道灰影悄然浮现，贴在裂痕边缘，没有靠近，也没有退。
“……加冰。”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别放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