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被清除的变量。
我是被规则记住的人。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劈开数据壁。
不是从远处来,是从我意识深处冲出来的。那道剑鸣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清晰,更近,像是贴着我的骨头在震动。
玄铁
剑来了。
它破开层层数据,剑身没有伤痕,也没有锈迹,反而泛着一种冷而沉的光。它飞到我面前,剑柄朝我,自动悬停。
我伸手握住。
剑柄冰凉,却和我的掌心贴得严丝合缝,像是原本就该在我手里。就在手指扣紧的瞬间,剑身浮现三个古字,一笔一划,像是用血刻进去的:
破局者。
我没有念出来,可我知道那是我的名字。
不是云星月。
是破局者。
剑一入手,四周的数据锁链全部静止。它们没有断,也没有消失,只是停在原地,像是被某种更高层级的权限压制。
我站在数据洪流中央,左眼金光稳定,耳坠不再发烫,而是温温地贴着皮肤。玄铁剑在我手中,剑尖微微下垂,没有指向任何人,也没有准备攻击。
我只是站着。
可我知道,不一样了。
之前我用诡语系统,靠鬼替我做事,靠怨气值攒机会,靠改写规则活下来。我是躲在系统缝隙里的老鼠,靠偷一点光活着。
现在我不躲了。
我能看见规则的裂缝,也能看见它背后的结构。我能改,也能守。我能破,也能立。
母亲没告诉我该怎么做,她只是让我看清。
看清自己是谁,看清这条路从哪开始,又该往哪去。
数据流还在倒带,可我已经不再被推着走。我开始主动往前“游”,逆着洪流,往更深处去。我知道南宫炽在等我,我知道清剿程序还没结束,我知道谢无涯的灵魂还在被青铜楔子吞噬。
可这些都不急了。
我握紧剑,往前迈了一步。
脚踩在数据流上,没有声音,也没有波动,可我感觉到某种东西在回应——是系统?是契约?还是更早之前,母亲放在我胸口的那枚青铜齿轮?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迈出这一步时,剑身的“破局者”三个字,轻轻颤了一下。
像是在认主。
像是在苏醒。
我抬起剑,剑尖指向数据流最深处。
那里有一扇门。
不是实体,是由无数条倒带记忆缠绕而成的结构,像是用时间本身筑成的屏障。门缝里透出一点光,不是金,不是红,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暗青色,像是埋在地底多年的铜锈,又像是雨夜未熄的灯。
我走过去。
每一步,数据流都退开一寸。锁链依旧缠在手臂上,可它们不再挣扎,反而像护甲一样贴着皮肤。
我离门还有三步。
剑尖微微抬起。
门缝里的光突然闪了一下。
我听见一个声音。
不是从外面来的,是从门里面。
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隔着水传来。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