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之眼睁开的瞬间,所有学生都被吸向天花板,身体扭曲变形,像被无形的手捏碎。可她站在原地,银光护体,纹丝不动。直到最后一人消失,她才闭上眼,整个人化作一道光,融入阵盘。
录像结束。
监控室灯光骤灭,只剩下屏幕残影在视网膜上停留。我坐着没动,手还搭在控制台上。谢无涯靠在墙边,剑垂地,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他没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我知道他看见了。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金属炸裂。紧接着,一声惨叫划破寂静。
是南宫炽。
我猛地站起身,耳坠裂痕割进皮肤,血顺着耳垂流下。我顾不上擦,冲到窗边。校长室在另一栋楼的顶层,距离这里三百米,但透过玻璃,我能看见他办公室的灯在疯狂闪烁。
下一秒,一道黑影从窗户飞出。
不是人,是一块金属牌。
它划过夜空,像被无形的手掷出,直坠地面。啪的一声,砸在主楼前的台阶上,弹了一下,滚进排水沟。
我看清了。
那是校牌。边缘有磕痕,正面沾着暗褐色的旧血渍。最醒目的是指纹——清晰、完整,从指腹到指尖,一个回旋纹,和我档案室里见过的原始物证完全一致。
母亲的指纹。
我攥紧芯片,指腹压住裂痕。耳坠发烫,像是要烧起来。阿絮的灰影缩回代码深处,只剩一丝微弱的震感贴在我耳后,像心跳的余波。
谢无涯不知什么时候站直了。他没看我,也没看屏幕,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剑。剑身铭文不再震颤,但“谢无涯”三个字的光,比之前暗了一度。
我转身回到主控台,手指移向数据导出键。只要把录像存进芯片,就能带出去。可就在我要按下的瞬间,控制台自动黑屏。
系统锁死了。
我拔出芯片,它滚烫,表面浮起一层细密的裂纹。87点怨气值,全空了。我把它攥在手心,走到窗边,盯着那块躺在排水沟里的校牌。
风刮起来,吹动我的衣角。
我听见耳坠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某种东西碎了。阿絮的震感还在,但更弱了,像快断的琴弦,随时会消失。
我站着没动。
监控室的灯忽然亮了,白得刺眼。主控台屏幕重新启动,跳出一行字:
【数据异常已修复】
我盯着那行字,没眨眼。
下一秒,屏幕角落弹出一个小窗口,显示晨读教室A区的实时画面。一切正常,学生早读,老师巡视,阳光照进窗户。
可我知道,那0.3秒的破口是真的。
我摸了摸耳坠,裂痕更深了,边缘割进肉里。血顺着脖子流到锁骨,一滴,落在芯片上,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