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入这里!”
是阿絮。
声音断的,像信号不良的广播,可我听清了。它指向代码块背面,一个被标记为“冗余缓存”的废弃模块。那里本该是死区,可那块代码的裂缝里,有极细的光在闪,像呼吸。
我收回怨气丝,重新凝聚,对准那个点。
推。
怨气丝刺入的瞬间,整块代码剧烈震颤。不是爆炸,是崩解——它碎成无数小片,又在半秒内重组,但重组后的结构变了。原本密不透风的代码墙,裂开一条极细的缝,像门没关严。
我立刻调出监控列表。
晨读教室A区的画面刷新了一下,延迟了0.3秒。别的区域正常,唯独这一块,像是信号卡顿了一帧。
成了。
我手指悬在调取键上,没按下去。药剂的冰流开始退,左眼的血光重新往上爬。我知道这状态撑不了多久。陈墨站在我身后,呼吸声比刚才更重,晶体已经爬上他的手腕。
“你还能走吗?”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把药箱往我这边推了半步。箱盖开着,里面空了。
我伸手去拿芯片,指尖刚碰到,主控台的警报又响了。不是刚才那种低频震动,是尖的,短促,一下,就停。屏幕上,晨读教室A区的画面恢复正常,延迟消失。
系统修复了漏洞。
可那0.3秒的卡顿,是真的。我看到了,也改了。不是幻觉,不是干扰,是实打实的破口。
我握紧芯片,把它重新插回耳坠。裂痕更深了,边缘割进皮肤,有点麻。谢无涯不知什么时候站直了,剑还在手里,可他的手在抖。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还能动,就别停。
我转向主控台,手指移到监控调取键上。晨读教室A区的编号在光标下闪烁。只要按下去,就能看到那0.3秒延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药剂的效力在退。
左眼的血光一寸寸压回来,视野开始发红。我咬破舌尖,用痛感撑住清醒。手指压下按键的力道加重,指节发白。
屏幕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