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一刻。”
百万次委托的怨气反馈瞬间回溯。
写作业、偷试卷、传纸条、代签到……每一个被完成的任务都在此刻归还一丝怨气值。它们像电流般涌入我的核心,98点、99点——
第100点,满了。
逆命改写,进入待命状态。
因果律武器的激活条件,终于达成。
我没有立刻使用。
因为我知道,一旦发动,系统会立刻察觉异常。而现在,南宫炽的齿轮躯体仍在旋转,时间锚点即将重启。我必须在双系统并行的窗口关闭前,锁定他的弱点。
我通过谢无涯的铭文界面,反向解析南宫炽的齿轮转速。
数据流显示,他的每一轮运转都与一个心跳频率同步——72次\/分钟,和谢无涯完全一致。
这不是巧合。
南宫炽的躯体早已被谢家的命途数据污染,他不是单纯的祭坛主祭人,而是谢无涯命途的镜像容器。每一次谢无涯使用禁术,都会让南宫炽的齿轮更深嵌入现实。他们互为因果,一损俱损。
所以谢无涯的剑,永远指向南宫炽。
所以母亲说“别信穿校服的”。
所以谢无涯不惜数据化,也要把坐标刻进我的命途。
我睁开眼。
南宫炽的机械义眼正死死盯着我,数据流疯狂刷新,试图关闭双系统并行的漏洞。他的齿轮开始加速逆向旋转,祭坛的银杏叶图腾闪烁得越来越快,时间流速正在扭曲。
我知道他要重启1999年的仪式终点。
我也知道,只要我发动逆命改写,就能打断他。
但我不能现在用。
这100点怨气值,是唯一能悄无声息篡改系统规则的机会。如果浪费在打断仪式上,我就再没有能力对抗真正的核心——观测之眼。
我必须等。
等一个更致命的破绽。
南宫炽的齿轮转到极限,他的身体开始虚化,像要融入时间流本身。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直接传入我的脑海:“你以为你赢了?你只是完成了仪式的最后一环。”
我没有回答。
只是缓缓抬起手,将耳坠从耳骨上摘下。
银杏叶形状的坠子在我指尖微微发烫,上面还沾着我的血。它曾是母亲的遗物,也是诡语系统的启动钥匙。现在,它成了我手中唯一的锚点。
南宫炽的齿轮突然停住。
他的机械义眼死死盯着我手中的耳坠,数据流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
就是现在。
我将耳坠轻轻按在左眼上。
银光暴涨。
视野中的双系统界面剧烈震荡,谢无涯的铭文与南宫炽的数据流在0.3秒内完成了一次交换。我捕捉到了南宫炽系统的核心指令——
“锁定云星月,完成献祭,重启1999年12月24日0点0分。”
时间锚点的具体坐标,暴露了。
我收回手,耳坠重新戴回耳骨。
南宫炽的齿轮猛然逆转,他的身体开始重组,机械义眼投射出新的警告:“检测到异常读取,启动清除协议。”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逆命改写仍在待命状态,100点怨气值一分未动。
但我知道了最重要的事——
仪式可以被重启,但因果链一旦被标记,就无法彻底抹除。
谢无涯的剑指向南宫炽,不是为了杀他。
是为了让下一个“我”,能看见真相。
南宫炽抬起手,掌心的青铜楔子对准我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