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回来,声音比之前更虚弱:“尽头没人。但石门上有接收器,笑声是从四壁传来的。”
我点头,握紧剑柄。
“不是真人,是广播。”
“但它知道我们来了。”
我盯着石门,缓缓抬手,将楔子抵在门缝。
没有反应。
正要收回,四壁突然传出机械音,平稳,缓慢,带着一丝诡异的欣慰:
“你们终于……看见起点了。”
声音从每个方向传来,无法定位。
我站在原地,没动。
“你藏在里面。”我说,“从一开始就在。”
“我不是藏。”那声音说,“我是等。”
“等什么?”
“等你们自己走完这条路。”它顿了顿,“等你们明白——你们不是来破坏祭坛的。”
“你们是来完成它的。”
我手指收紧,剑柄上的血迹被重新压进掌心。
阿絮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整个身体剧烈收缩。我察觉不对,立刻将他拉回肩头。他的雾状形态正在消散,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支撑。
“有东西在吸怨气。”他低语,“不是系统……是地宫本身。”
我立刻收回楔子,后退两步。地面的银芒开始逆流,顺着裂缝往深处沉去。那些银杏叶纹路亮了一下,随即熄灭。
“它在充能。”我说。
“不是充能。”阿絮喘着气,“是唤醒。这些克隆体……她们不是备用容器。”
“她们是电池。”
我猛地抬头看向石门。
如果克隆体提供能量,祭品链绑定谢氏血脉,那这场仪式的根本目的,从来就不是清除异常。
而是启动什么。
我再次抬手,准备用怨气值扫描石门内部结构。阿絮却突然扯住我袖口,声音极轻:
“别……看。”
“为什么?”
“你看了,就会想打开。”
我停下动作。
“你怎么知道?”
他没回答,只是把脸埋进我影子里,像在躲避某种视线。
我盯着石门,忽然发现门缝底部渗出一缕极淡的雾。雾中浮现出一个轮廓——很小,像是个孩子。
它站在门后,背对着我,穿着和我同款的校服。
然后它缓缓转头。
没有脸。
只有一片空白。
我抬起楔子,银芒再次划地。雾气瞬间凝固,像被冻住的水蒸气。那轮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阿絮松了口气。
我却没放松。
因为就在我收回楔子的刹那,那无脸孩子的右手,缓缓抬了起来。
指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