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途,林焕放缓脚步,侧头轻声问道。
闲云闻言回应:“大致框架已经完成,剩下些细节再打磨完善,便能交付工厂量产了。”
林焕略作沉吟,神色渐凝:“这项工作,还需再快一些。”
闲云微微颔首,“嗯。你这般急切,是为了至冬吧?”
“正是。” 林焕坦然承认,语气沉了下来,“你应当知道,至冬很快就对天理举起叛旗。我必须在那之前掌控局势,阻止最坏的结果发生。”
“原来如此,”闲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我这两日将完善细节的打磨。”
“那就辛苦你了。”
“对了,我有个设想——你发明的这个煤炉就叫总统恩情煤炉吧!”
“呃...这名字太长了,叫恩情煤炉就行了。”
拐过街角时,他很自然地牵起了闲云修长而柔软的手。
她指尖微颤,轻轻挣了一下,终究还是由着他握紧。
这都是为了申鹤的幸福,她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绝不是因为...自己已深深地喜欢上这个登徒子。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庭院门前,互相告别离去。
闲云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转身步入庭院。
刚走几步,便看到自己徒儿申鹤的身影。
“申鹤,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闲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申鹤温声回应:“想着师父回来再休息,便等到了现在。”
听到这话,闲云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暖意,“本仙知晓你关切本仙,但不需如此。”
申鹤微微颔首:“徒儿明白。”
“时辰不早了,快去睡吧。”闲云摆了摆手。
申鹤却未移步,反而抬眸静静望向她,“师父,你与往常不一样。”
“有....有什么不一样,之前不都说了,那是你的错觉。”闲云不自觉地稍稍提高音量。
申鹤也没有再纠结,转身离去。
闲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舒了一口气。
若她知晓自己与林焕之事,往后该如何相对?
更要紧的是——这辈分该如何论处?
难道还要她照旧唤自己师父,自己却得称她一声妹妹?
光是想象那番情景,闲云便觉额角隐隐作痛。
都怪林焕这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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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天气晴朗。
清晨时分,林焕来到庭院门前,却见申鹤早已静立等候。
她银白的长发间缀着细碎露珠,似是已在此伫立多时。
“林焕,我们走吧!”
随后,在她的指引下,两人朝城外的方向走去。
璃月港外是一片翠色原野,零星的野花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行过一段路,一座夫妻合葬的坟茔,四周野草蔓生,显然已久未有人祭扫。
“这里安眠的,就是我的父母。”
申鹤凝望着墓碑,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接着,她便向林焕缓缓讲述起自己的童年往事。
“.....自那之后,我的心中仅余一口彻底干涸的井,失去了可供涟漪存在的水面。”
“直到再次遇到了你。”
申鹤抬眸望向林焕,目光中满是柔情,“我终于感觉到自己是活在尘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