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观众听完，无不为之义愤填膺。
面对林焕的指控，潘塔罗涅全盘予以否认，声称那些被至冬征兵的蒙德人只是死于一场正常的战斗。
接着，双方进入辩证环节。
林焕出示了大量确凿的证据，层层推进，彻底坐实多托雷的罪行。
相比之下，潘塔罗涅所提供的证据却漏洞频出，显得敷衍而勉强。
然而，就在这场审判即将尘埃落定之际，潘塔罗涅忽然取出一叠厚厚的合同。
“这些合同均由蒙德人亲手签署。其中明确约定：若因参与人体实验发生意外，赔偿将按阵亡标准处理。”
他随手翻开其中一份，指尖落在一行条款上，声音清晰而响亮。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哗然。
那维莱特让人将这些合同收到自己的面前，进行细致的验证。
等待间隙，潘塔罗涅转向林焕，温雅的脸上浮起一抹属于胜利者的微笑，“林焕总统，如果你放弃继续诉讼，我们北国银行愿意以人道主义的名义，向每位受害者的家属们捐助十万摩拉。”
林焕神色未变，只平静答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相信，正义必将取得胜利。”
“无妨。其实，我也很期待看到结局。”潘塔罗涅的语气中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许久，那维莱特沉声宣布：“经核验，这些合同确属真实。签名虽无法逐一核对是否为本人亲笔，但可确定均签署于数年之前。”
此言一出，全场观众的心顿时揪紧了。
如果按照这份合同来，至冬虽然输掉审判，也无需向受害者的家属再作赔偿。
因此，他们此前就已按照合同，赔偿过一笔非常微薄的抚恤金。
一时间，舞台下弥漫起悲观的情绪，许多人已暗自认定，林焕将在实质上输掉这场审判。
二楼包厢上的芙宁娜，视线紧紧落在林焕的身上，目光中透着一抹忧虑。
“林焕总统，我刚才的话依旧有效，只不过捐助的金额，变为五万摩拉一位受害者。”潘塔罗涅脸上的笑意更甚。
然而，他身旁的罗莎琳神情却有些怪异，丝毫没有半点喜悦。
在全场的注视下，林焕淡淡一笑，“潘塔罗涅行长，我说过正义必将取得胜利。”
他略作停顿，神色转为凛然，“我承认这份合同是真实的，但它明显违背了正义和公平的原则，所以它是无效的！”
最后几字，他斩钉截铁，一字一顿。
潘塔罗涅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林焕总统，你开什么玩笑？双方亲手签下的合同，怎么就变成无效的合同？”
“因为这份违背正义和公平原则的合同，很有可能是你们通过某种手段诱骗，或是强迫他们签下的。”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依法仍应认定合同有效！”
“不，按照法律，它依然是无效的。”
“哪有这样的法律？”
“很遗憾，昨日，《枫丹新合同法》已正式颁布施行。”
潘塔罗涅彻底僵在原地，久久无语。
原来审判还可以这么搞吗？
提前发布新的法律，来审理过去的案件。
这样也算了。
关键是对方怎么知道合同的事，并提前做好准备的？
他的视线，倏地转向身侧的罗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