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烨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
特别是张树华带着念念玩耍，以及对着林时烟深情表白......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强迫自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好一会儿。
才带着一身低气压，快步回到停在不远处的车里。
车厢内，气氛窒息。
助理坐在前排，大气都不敢喘。
霍辰烨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每一幅林时烟对着那个男人露出柔和笑容的画面，都让他嫉妒得发狂，心口传来撕裂的剧痛。
可是。
就算再痛，再嫉妒。
现实让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即将已婚的事实，即将拥有另一个孩子......
这些，都成了霍辰烨再也无法靠近林时烟的枷锁。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夕阳西下，夜色渐渐笼罩。
霍辰烨才嘶哑对前排的助理吩咐：“去查那个张树华。背景，人际关系，尤其是……私生活和人品，越详细越好。”
他要知道，这个男人是否配得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如果配得上……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他或许，愿意成全。
只要时烟幸福就好。
他，无所谓！
接下来几天，张树华又借着关心的名义。
给林时烟打了几次电话，言语间不乏催促她给出一个明确答复的意思。
每一次，林时烟都只能含糊应对过去。
听着电话那头张树华体贴又难掩失望的“黯然”道别，她心中的愧疚感和压力与日俱增。
她知道自己这样犹豫不决对谁都不公平，这天，她刚结束一次同样令人疲惫的通话。
表姨的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进来，话里话外依旧是替张树华说项，念叨着他的种种“好”，劝林时烟要懂得珍惜，早点定下来。
挂了电话，林时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她走到正在地毯上玩着积木的念念身边。
蹲下身，温柔将儿子揽到怀里。
“念念，妈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告诉妈妈，好不好？”
念念抬起头，眨着大眼睛看着妈妈，点了点头。
林时烟斟酌着语句，轻声问。
“宝贝，你觉得……张叔叔怎么样？如果……妈妈是说如果，妈妈和张叔叔结婚，让他做念念的爸爸，你觉得可以吗？”
听到这个问题，念念的小脑袋立刻垂了下去。
小手抠着积木边缘，沉默不说话。
看到念念这副表情，林时烟心里咯噔一下。
她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更加耐心地引导。
“念念，告诉妈妈你真实的想法，妈妈不会生气的。你的意见对妈妈来说非常重要，妈妈会郑重考虑的。”
念念这才怯生生地抬起头，小声确认。
“要是我说了，妈妈你真的不会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