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剑相交,爆发出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剧烈的轰鸣!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将离得近的十几名士兵,全都掀飞出去。
韩山河闷哼一声,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握剑的手臂微微颤抖,喉头一甜,一股逆血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他心中骇然,武王与宗师,虽只一境之差,但内力质量和总量,以及罡气的强度,差距实在太大了。
熊阔海身形只是晃了晃,他甩了甩拳头,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白痕。“有点意思,但还不够!”他得势不饶人,双拳连环轰出,拳影如山,带着恐怖的罡风,将韩山河完全笼罩。
韩山河只能凭借精妙的剑法和身法勉力周旋,盘龙剑与熊阔海的拳头不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他完全处于下风,只能被动防守,险象环生,若非身边亲卫不顾生死地拼死干扰熊阔海,他可能早已落败。
主将都被完全压制,整个虎贲营的形势更加危急。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和严密的阵型,个体实力的差距暴露无遗。百兽帮的帮众大多是在荒野和厮杀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单兵作战能力和凶悍程度普遍高于平均水平的城防军士兵。
营地内,随处可见惨烈的搏杀。一名虎贲营的长枪手刚刚刺穿一名敌人的胸膛,还来不及抽枪,就被侧面砍来的腰刀削掉了半个脑袋。
一名百兽帮的刀手勇猛地冲进一个小型盾阵,虽然瞬间被几根长枪捅成了筛子,却也用最后的力气砍断了一名盾牌手的小腿,导致阵型出现漏洞,随即被后续跟上的敌人淹没。
弓箭手们早已放弃了远程攻击,抽出随身的短刀、匕首,与冲到眼前的敌人进行着绝望的白刃战。他们本就不擅长近身格斗,往往一个照面就被砍倒。
伤亡数字在飞速飙升,虎贲营士兵倒下的速度远比百兽帮要快。鲜血染红了营地的每一寸土地,汇聚成涓涓细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晁莽浑身是血,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他拄着已经卷刃的开山刀,大口喘息着,他的左臂无力地垂下,肩胛骨被厉山之前那一刀震裂了。他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弟兄,看着在熊阔海拳下苦苦支撑的韩山河,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悲愤。
“司令!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撤吧!保存实力!”晁莽嘶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韩山河一剑格开熊阔海的重拳,借力向后飘飞,落在晁莽身边,脸色苍白。“撤?往哪里撤?一撤就全完了!”他知道,一旦下令撤退,在熊阔海和厉山这等高手的追击下,溃败将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可是……”晁莽看着又一名亲卫被熊阔海随手拍碎了头颅,后面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没有可是!虎贲营,死战不退!”韩山河猛地挺直身躯,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盘龙剑再次指向熊阔海,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众将士听令!以小队为单位,各自为战!拖住他们!就算死,也要崩掉他们满口牙!”
这已经是绝境中最无奈,也是最悲壮的命令了。
“死战不退!”众将士齐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