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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奔驰之下，端木烬一行以比张麻子来时快得多的速度，在日落前赶回了黑蚁镇。
尚未靠近，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城门之上，修补的痕迹随处可见，守卫的士兵数量增加，个个面带悲戚和警惕。
看到端木烬回来，守门的卫兵连忙打开城门，脸上神情复杂，有敬畏，有期盼，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端木烬策马入镇，速度放缓。
眼前的景象，比张麻子口述的更加触目惊心。街道两旁，许多房屋被毁，来不及完全清理的血迹在青石板上留下深色的污渍。一些失去家园的镇民临时聚集在空地上，用麻木或悲伤的眼神看着骑马穿过的端木烬。
压抑的哭泣声不时从残破的房屋中传出。
当端木烬经过一片倒塌的房屋废墟时，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突然抬起头，死死盯住端木烬，眼中充满了怨恨，尖声哭喊道：“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得罪了那些煞星，我的孩子怎么会死！我的家怎么会没了！你这个扫把星！”
她的话语像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周围一些同样失去亲人、家园被毁的镇民心中压抑的悲痛与怨气。
“没错！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我们黑蚁镇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替你承受这些！”
“我男人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滚出去！你这个灾星！”
哭喊声、指责声、咒骂声渐渐汇聚起来，虽然大部分人依旧沉默。但此刻，那部分受害最深的人，将失去亲人的痛苦，转化成了对端木烬的怨恨。他们不敢去找施暴者亮出刀剑，却敢对着端木烬肆意辱骂。
姜淇汶和牛珂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呵斥，却被端木烬抬手阻止了。
端木烬勒住黑云驹，坐在马背上，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激动、悲伤、甚至带着仇恨的面孔。他没有辩解，也没有动怒。他看着眼前这片废墟，看着那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看着那些残缺的家庭，心中如同被无数根针扎般刺痛。
端木烬知道，这些指责并非全无道理。进化者组织确实是冲着他来的，林轩和黑蚁镇，都是受他牵连。
端木烬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杀意，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乡亲们，你们的损失，你们的痛苦，我端木烬……记下了。这笔血债，我定会向进化者组织，连本带利讨回来！请给我一点时间。”
说完，端木烬不再停留，一夹马腹，黑云驹继续向前走去。他没有去看那些依旧在咒骂的人，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显得孤独而坚定。
那些哭喊和咒骂，在他身后渐渐低了下去。
是非功过，有时并非泾渭分明。但现在，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他必须承担起这一切，找到小轩，灭杀仇敌，这是他现在唯一要做，也必须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