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声音冰冷：“就算事出有因，是刘三先动的手，但你毕竟杀了他，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最少也要断一手一脚，或者废掉武功，逐出帮去！方宏杰肯定会借题发挥，往死里整你，甚至牵连到我！”
房间内陷入沉默，只有王钊粗重的呼吸声。
端木烬沉默着，他知道王钊现在不是在恐吓他，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且在内心里激烈地权衡利弊。
过了好一会儿，王钊似乎做出了决定，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山猫，你告诉我实话，如果让你再和刘三打一场，正面放对，你有几分把握赢他？”
端木烬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自信而沉稳地回答：“十成，生死相搏，他必死。”
尽管有所预料，但听到这毫不掩饰的自信回答，王钊的心脏还是猛地跳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和赌徒般的狂热。
“好！很好！”王钊一拍桌子。“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没用！刘三这杂碎仗着方宏杰的势，平日里没少给我们这边的人下绊子，死了活该！你这个麻烦，我王钊......接了！”
端木烬适当地露出“感激”的神色：“王头目......”
“别高兴得太早！”王钊打断他，神色严肃。“保下你，不等于事情就这么算了！方宏杰那边必须给个交代！接下来，你要完全听我的！”
“是！全凭王头目吩咐！”端木烬立刻表态。
“第一，”王钊伸出一根手指。“刚才你说的实力情况，我会如实上报给吕堂主。在你得到堂主信任之前，对外，你还是那个刚刚‘侥幸’杀了刘三的武者入门！收敛好你的气息，不要轻易暴露接近小成的实力，这是底牌，也是你我的说辞！”
“明白。”
“第二，我会立刻亲自去见吕堂主，说明情况。刘三先动杀器，你是被迫反杀，占着理！我们会咬死这一点！但帮规森严，惩罚恐怕免不了，大概率会让你戴罪立功，去执行一些危险任务。你要有心理准备！”
“应该的。我不怕危险。”端木烬点头。
“第三，”王钊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王钊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让你砍谁，你就得砍谁！明白吗？这是你活下去，也是我压下这件事的代价！”
他的目光灼灼，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和招揽。
端木烬心中了然，这是危机，也是契机。彻底打入吕世勋派系内部的机会，就这样以一种血腥的方式送到了面前。
他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回应：“明白！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王头目和吕堂主的！刀山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王钊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依旧带着凝重，但比刚才轻松了不少。“你现在跟我一起去见吕堂主！吕堂主能不能饶过你，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