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炎家吃完晚饭后,端木烬又坐着聊了会天,这才告辞离开。
夜色已深,寒风吹过街道,但他心中却暖意融融。他走向黑蚁拳馆,离得老远,就听到拳馆方向传来鼎沸的人声,比前几天似乎要热闹几分。
走近一看,果然如此。拳馆内灯火通明,观众席上座无虚席,甚至还有不少人站着围观。场地中央的拳台上,司仪周明正情绪激昂地说着什么,而擂主陈震站在台中央,虽然身上带着些汗水和尘土,但眼神锐利,气息沉稳,显然刚刚经过一场恶战并取得了胜利。
端木烬没有声张,悄无声息地从侧门进入,来到了后台。副馆长朱敏正抱着手臂,专注地看着台上的情况,察觉到有人靠近,她迅速转头,见是端木烬,面具下的眼神微微一松。
“馆长,你回来了。”她低声说道。
“嗯,刚回来。情况怎么样?”端木烬目光也投向台上。
朱敏简洁地汇报:“这是陈震守擂的第六天,刚才的挑战者是个练通臂拳的,武徒巅峰,有些难缠,不过还是被陈震用八极拳的沉劲破了招式,找了个空隙一记‘顶心肘’打下了擂台。这六天来,他每天一场,对手实力都不弱,但他都赢了,没耍什么花样,也没看出和快刀会有私下联系的迹象,基本可以排除他和段宏昌合伙捣乱的嫌疑了。”
端木烬仔细听着,目光在陈震身上停留片刻。陈震的表现确实挑不出毛病,守规矩、实力也足够,端木烬微微颔首。“不过,仍不能掉以轻心。明天是第七天,才是最关键的时刻。”
拳馆初立,姜淇汶提出了“徙木立信”的计划。前期所有的铺垫,陈震这六天的坚守,江湖客都在等着看明天拳馆的承诺能不能兑现。成功,则拳馆信誉立,人心聚;若有任何差池,或是被人从中作梗,则前功尽弃。
“明白。”朱敏郑重点头。“明天我会加派人手,确保万无一失。”
这一夜,端木烬没有急于吞噬新得的妖核,而是静心调息,将状态保持在巅峰,以应对明天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第二天,整个拳馆似乎都弥漫着一种紧张严肃的气氛。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常来的观众和赌客,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夜幕降临,拳馆内再次人头攒动。
今晚的挑战者很快登场,是一位身材精悍、太阳穴高高鼓起的汉子,他自报家门练的是蔡李佛拳,同样是武徒巅峰境。
战斗很快开始,蔡李佛拳讲究发声助威,步法灵活,手法多变。那汉子一上来就攻势如潮,“嘿!”“哈!”之声不绝于耳,拳、掌、指、爪变化莫测,时而长桥大马,时而短桥寸劲,攻势极为凌厉。
陈震的八极拳则沉稳刚猛,以硬打硬,以快打快。他下盘极稳,拳法朴实无华却爆发力惊人,每每与对方硬碰硬,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两人棋逢对手,在拳台上打得难分难解,引来台下阵阵喝彩。
端木烬和朱敏都在后台密切关注着,陈震的八极拳确实得了真传,根基扎实,但在那蔡李佛拳高手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也显得有些被动,几次险些被刁钻的手法击中要害。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两人都已汗流浃背,呼吸粗重。就在一次交错换位的瞬间,陈震似乎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破绽,对方立刻抓住机会,一记狠辣的标指直插陈震肋下!
台下观众发出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