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诊室时,雨已经停了。天边透出点微光,把云层染成淡淡的粉。陆延去开车,苏星晨站在医院门口等,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散了不少阴霾。
“在想什么?”陆延把车停在她面前,降下车窗问。
“在想,”苏星晨拉开车门坐进去,转头看他,“你抽屉里那封信,是写给阿姨的吗?”她上次整理他书房时,不小心看到过,信封上写着“致母亲”,却没有邮票,也没有地址。
陆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沉默片刻才点头:“每年她忌日,我都会写一封,没地方寄,就自己收着。”
“可以……给我看看吗?”苏星晨小声问,生怕触碰到他的禁区。
陆延发动车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下次吧。”
车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低鸣。苏星晨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觉得,陆延像是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山,外人只看到他的冷硬,却不知道雪底下,藏着怎样的温热。而她,好像正一点一点,靠近那片融化的角落。
快到小区时,苏星晨忽然想起那个未拆的药盒——早上她去他公寓拿文件,看到他床头柜上放着个新的药盒,包装很精致,不像他平时吃的那种。
“你最近换胃药了吗?”她随口问。
陆延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还是以前的。”
“可我看到你床头柜上有个新的,蓝色包装的。”
陆延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什么时候看到的?”
“今天早上,大概八点多。”苏星晨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怎么了?”
陆延没说话,猛地打方向盘,车子调转方向,朝着他公寓的方向开去。他的脸色沉得可怕,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苏星晨的心也提了起来,那个药盒,难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