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眸光如刃
＞ 农小园挣扎欲起，却因余毒体虚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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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渊闻声瞬间睁眼，下意识起身欲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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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牵动伤口，令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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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对，她眼中复杂情愫未及掩藏，他眸底关切亦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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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时怔住，昨夜种种暧昧与危机如潮水回涌，在沉默中激烈碰撞。
农小园心绪翻腾，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然而身体甫一动弹，便感到一阵强烈的虚软无力，四肢百骸如同被抽干了力气，眼前更是阵阵发黑。这显然是剧毒虽解，但元气大伤、余毒未清的征兆。她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一下，险些从倚靠的青石上滑落。
这细微的动静，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墨渊耳边。
他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刚醒时的迷茫，只有锐利如鹰隼般的警觉，以及更深处的、来不及掩饰的关切。身体的本能快于思考，他下意识就要起身冲过去扶住她。
“唔……”
然而，刚一动弹，左掌那道深刻的伤口便被狠狠牵扯，剧痛如同钢针直刺脑髓，让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同时，内力耗尽后的虚脱感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强行起身的动作让他气血翻涌，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更加苍白了几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墨渊因痛楚而动作凝滞，抬眸看向苏玉时，恰好撞上了她望过来的目光。
她眼中那份因他伤势而起的震惊、担忧，那份因昨夜记忆而残留的慌乱、羞赧，以及那更深处的、连她自己或许都未曾明晰的复杂情愫，还未来得及被她惯常的清冷面具所覆盖，便如此清晰地、毫无保留地映入了他的眼底。
而墨渊自己眼中那未加掩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急切与关怀，也同样无处遁形，被她尽数捕捉。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昨夜的一切——毒雾中她痴缠的温言软语，他僵硬的怀抱与最终落下的轻抚；弩箭破空时他毫不犹豫的庇护与染血的厮杀；结界前他以血破障的决绝；以及……朱果渡药时，那唇齿间交织的温热与血腥气息……所有暧昧的、危急的、生死相依的画面，如同被禁锢已久的潮水，在这一刻冲破了沉默的堤坝，在两人之间无声却激烈地碰撞、回荡。
没有言语。
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惊心动魄。
农小园揪着衣襟的手指微微颤抖，率先移开了视线，苍白的脸颊上难以自控地浮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如同雪地上骤然落下的胭脂。
墨渊也缓缓垂下了眼眸，掩去眸中翻涌的波澜，只是那紧抿的唇线和依旧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