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烟膏怕是早就运到口外出货了。”
“过季？”乔晟心头猛然一紧。
他忽然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前蹄扬起。
郑二宝一愣：“司令，咋了？”
“不对劲！”乔晟摇头自语，“那个山田刚有问题，我得去趟县城，找宪兵队的早田队长问清楚。”
一听要去见曰本宪兵队长，郑二宝脸色顿时变了。
“司令，”他迟疑着开口，“咱们能不能……别跟鬼子扯上关系？”
“二宝！”乔晟脸色一沉，眼神冷得像刀子，“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人做事？嗯？”
“不敢不敢！”郑二宝立刻低下头。
乔晟不再多言，调转马头直奔英县县城。
郑二宝纵然心中不愿，也只能率众跟随。
一名骑兵凑近排长，小声嘀咕：“排长，咱这模样，咋越看越像个汉奸呢？”
“闭嘴！”郑二宝狠狠瞪他一眼，压低嗓音，“咱雁北挺进军打从成立那天起就是抗曰的队伍！现在跟鬼子周旋，不过是权宜之计，一为活命，二为弄点粮饷。
等时机成熟，照样跟他们拼命！”
“可……”那兵士仍有些怀疑，“司令真是这么想的吗？”
郑二宝没再说话。
其实他自己也在怀疑，乔晟心里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日占区的每个县城，通常至少驻有一个曰军宪兵中队，重要城镇甚至可能驻扎一个大队。
英县虽未通同蒲铁路，却扼守飞狐陉要道，又是通往繁县的北上商路咽喉，实乃晋北战略要地。
照理说，至少该驻一个宪兵中队才对。
可实际上，这里只配了一个小队的曰军。
原因无他，全因乔晟多方阻挠所致。
眼下这宪兵小队的头目叫早田乙，军衔不过是个少尉。
“乔桑，我这就替你问问上面。”早田乙拨通了太原宪兵司令部的电话。
几句对话过后，他放下听筒，神情凝重：“乔桑，太原方面明确答复，并未派遣任何名为山田刚的侨民来英县收购烟膏。”
“什么？根本没有这个人？”乔晟脸色骤变，语气阴狠，“那就是假扮的？”
“极有可能。”早田乙点头，“前些日子晋东南就接连发生多起捌陆军冒充皇军的案子，那些人日语说得极为地道，几乎分辨不出。”
“捌陆？”乔晟咬牙切齿，“真是找死！”
“老子没去惹他们，他们倒敢打起我的主意？”
他拱了拱手，冷声道：“多谢早田太君通报！”话音未落，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乔晟远去的背影，早田乙手指不自觉摸向腰间枪套，恨不得一枪崩了这狂妄之徒。
但他终究只是动了动念头——英县城里可还驻着雁北挺进军的一个大队。
若他真敢动手，顷刻之间，自己的小队就会被撕成碎片，整个挺进军也会彻底倒向晋绥军那边。
回山上堡的路上，郑二宝快步追上乔晟，压低声音问：“司令，要是那伙曰本人真是捌陆假扮的，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乔晟冷笑，“当然是宰了！”
“把我当猴耍？这口气咽得下去吗？不杀他们杀谁？”
“别人怕捌陆，咱们雁北挺进军可不吃这一套！”
郑二宝眉头紧锁，试探着劝道：“司令，能不能别下死手？赶走就算了……”
“怎么说也是抗曰在前线的人马，咱们要是动了手，名声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