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石矶背着一个古朴的木盒，站在山庄门口，等苏零收拾东西。
“三师傅，我好啦！”苏零背着小书包跑出来，书包上的毛绒兔子挂件蹭过石矶的胳膊，“我们真的能看到碎成二十多块的唐三彩马吗？”
石矶笑着点头，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那是国家博物馆的宝贝，这次邀请我去修复，带你去开开眼界，也学学怎么修复复杂的古瓷。”
两人坐上去往市区的车，一路颠簸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国家博物馆门口。博物馆的专家早已在门口等候，为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名叫周明，是古物修复界的资深专家。他看到石矶身后的苏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石老，这是您的孙女吧？真可爱，怎么还带孩子来工作呀？”
石矶刚想解释，苏零就抢先开口：“爷爷，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来跟三师傅学修复古物的！”
周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古物修复是门需要几十年功底的手艺，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连握稳镊子都难，怎么可能学修复？其他专家也跟着笑，眼神里满是不以为然。
苏零没在意他们的目光，跟着石矶走进修复室。修复室里摆满了各种工具，桌子中央放着一个透明的展示盒，里面装着碎成二十多块的唐三彩马。那匹马原本应该是白色的釉面，上面点缀着绿色和黄色的花纹，可现在碎片边缘参差不齐，有些釉面还带着细小的裂纹，一看就知道修复难度极大。
石矶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碎片，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块碎片的边缘太脆了，手指轻轻一碰，就有细小的瓷渣掉下来，要是用普通的胶水，不仅粘不牢，还会损坏釉面，影响文物的原貌。
“这可难办了，”周明站在旁边，叹了口气，“我们试了好几种胶水，都不行，要么粘不牢，要么会留下痕迹，只能请石老您来想想办法。”
石矶没说话，盯着碎片看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办法。苏零站在旁边，踮起脚尖看着碎片，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在山上采的凝露草——凝露草的汁液有很强的粘性，而且干了之后是透明的，用来粘东西正好。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到石矶面前：“三师傅，用这个‘凝玉胶’，我调的，粘得牢，还不影响釉色。”
石矶愣了一下，接过瓷瓶打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了出来。他知道苏零平时喜欢捣鼓草药，却没想到她还能调出胶水。周明和其他专家也凑了过来，看着那个不起眼的小瓷瓶，眼神里满是怀疑。
“丫头，这胶水管用吗？”石矶有些不确定。
“肯定管用！”苏零点点头，从工具盒里拿出一把细如发丝的镊子，“三师傅，您帮我扶着碎片，我来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