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月咏神官如遭雷击,一口滚烫的鲜血无法抑制地狂喷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这一拳震碎,周身神力瞬间溃散,那与天上虚月连接的感觉被强行切断!她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这股无可抵御的力量狠狠砸飞出去!
“轰隆!”
她的身体撞碎了展望台坚固的钢化玻璃护栏,余势不减地向着大楼外侧坠落!
然而,她的坠落之势并未持续多久。几乎在她飞出大楼的同一瞬间,余九的身影如同附骨之疽,再次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身侧。一只强健有力、覆盖着细微魔纹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精准而残忍地扼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呃!”
月咏神官闷哼一声,所有的挣扎都在这一刻被强行镇压。余九掐着她的脖子,如同拎着一件战利品,将她狠狠地按在东京都厅舍冰冷光滑的玻璃幕墙外壁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后方整面的玻璃呈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月咏神官被迫仰着头,双腿无力地虚蹬,原本清冷孤高的面容因窒息和屈辱而涨红,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愤怒以及一丝……深藏的恐惧。她试图调动神力,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已被那霸道绝伦的魔能彻底封死,天上的虚月也因失去主导而开始变得模糊、摇曳。
余九俯视着在他手中如同折翼鸟儿般脆弱的神官,另一只手随意地一探,便将她紧握的“天之尾羽张”夺了过来。神剑一离开月咏的手,立刻爆发出激烈的抗拒光芒,试图挣脱魔王的掌控。但余九只是五指微微用力,浓郁如实质的魔能便将神剑彻底包裹、镇压。剑身的月光迅速黯淡下去,哀鸣声也越来越微弱,最终变成了一柄看似普通的长剑,被他随手拿在手中把玩。
“你的月亮,”余九凑近月咏神官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声音低沉而充满侵略性,“落下了。”
话音未落,余九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骤然亮起妖异的血红色光芒!
【摄魂魔眼】!发动!
“啊——!!!”
月咏神官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浑身剧烈地痉挛起来!这痛苦并非源于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一股冰冷、暴戾、充满无尽欲望洪流的意识,如同最野蛮的侵略军,强行撕裂了她精神世界的壁垒,悍然闯入!
无数记忆的碎片、关于高天原的秘密、神道修行的知识、乃至她内心深处不愿示人的情感……都被这股外来的意识毫不留情地翻阅、掠夺!这是一种比肉体凌辱更甚千百倍的侵犯与践踏!
精神被撕裂的剧痛让月咏神官的意识几乎崩溃,她那高傲的头颅无力地垂下,银发散乱,嘴角不断溢出混合着精神力的血沫。然而,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边缘,她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冰冷此刻却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眸子,死死盯住余九近在咫尺的脸。
她的眼神中,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诅咒般的决绝。
“……你……”她艰难地张开染血的唇,声音微弱却清晰,如同最后的预言,从齿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
“你……赢不了‘天照’……”
“祂是……不死的……”
话音落下,她眼中最后的神采彻底黯淡,头颅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有那残留在嘴角的倔强弧度,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不甘与……某种深藏的、关于未来的警示。
夜空之上,那轮巨大的虚幻明月,终于彻底消散。笼罩新宿的“月读”结界,崩解无形。
只剩下余九,掐着昏迷的神官,傲立于都市之巅,脚下是依旧灯火通明却已陷入死寂的魔域。他听着月咏最后的遗言(在他看来),血红色的魔眼中非但没有丝毫凝重,反而闪过一丝更加浓烈、更加兴奋的光芒。
“不死的天照?呵……听起来,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