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为她哥哥的事情,心急如焚。
她迫切地需要通过这次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想从蒋天豹的残党口中,挖出能为她哥哥“洗刷冤屈”的线索。
一个被情绪驱动的女人。
余九在心中,为她下了一个定义。
而情绪,往往是最大的破绽。
“……以上,就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报。”黄文静结束了简报,目光最后落在了余九身上,“余九,作为副手,你有什么补充?”
这是试探,也是考验。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余九身上。
余九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去看那些复杂的资料,只是平静地开口。
“情报过时了。”
三个字,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黄文静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你什么意思?”
“癫狗为人残忍,但疑心极重。女王号出事后,他不可能还待在这些已知的安全屋里。”
余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他现在,应该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黄文静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质问。
余九抬起眼,迎着她的目光,缓缓吐出四个字。
“警局物证科。”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可能!”一个学员立刻反驳,“他一个通缉犯,怎么敢躲进警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连街边的古惑仔都懂。”余九淡淡地说道,“更何况,如果物证科里,有他的人呢?”
黄文静的心,猛地一沉。
她死死地盯着余九,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不像是分析,更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仿佛,他亲眼见过一般。
“你有证据?”黄文静的声音变得异常冰冷。
“没有。”余九回答得干脆利落,“只是一个推测。”
他当然有证据。
因为在前世,癫狗就是靠着这一手,足足躲了警方半个月的追捕。而那个内应,余九也一清二楚。
但他不能说。
“荒谬!”刚才那名学员再次嗤笑,“没有任何证据,就凭一个所谓的推测,就想让我们整个行动队跟着你转?”
“黄sir!”李文斌也有些迟疑地看向黄文静,“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从已有的线报开始查起,这样比较稳妥。”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站在了余九的对立面。
压力,全部给到了黄文静这边。
她看着余九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内心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应该相信严谨的情报分析,而不是一个学员毫无根据的“直觉”。
但直觉却又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他的话,或许……是真的。
“够了。”
黄文静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兵分两路。”
“李文斌,你带一组人,继续跟进原有线报,逐个排查已知的安全屋。”
“余九,”她转向余九,眼神锐利如刀,“你带二组人,跟我去物证科。”
“ada!”李文斌急了。
“这是命令!”黄文静不容置喙地打断了他。
她凝视着余九,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给你一个证明你‘推测’的机会。但如果最后证明你是错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好。”
余九平静地应了一个字,坐了下来。
他知道,这根刺,已经在黄文静的心里,深深地扎了下去。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根刺,慢慢地,长成一棵让她无法挣脱的参天大树。
脑海中,魅姬慵懒的娇笑声响起。
“咯咯咯……小奴仆,你可真坏啊。明明知道答案,却偏要用这种方式说出来,故意在她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你这是在……调教她吗?”
余九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黄文静那紧绷的侧脸上。
调教?
不。
这是征服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