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蓉啊,三更半夜,你闹啥啊?”
“我们明早还要上工,你这样可是会影响我们睡觉的。”
“白大小姐自己不愁吃穿,我们还要出去挣钱呢。”
“是警察让你在家里不许出去的,你要不满意可警察说理了,凭什么拿我们撒气啊!”
“就说白公馆煞气重吧,你们还不信。看看,白大小姐也魔怔了!”
“这么重的戾气,说不定人真是她杀的!”
蒋景晨见有人和自己一个立场,朝蒋景明喊,“大哥大哥!快去派出所!让人把这个杀人犯抓走!”
阿秀拦在客堂间门口,张开双手,“呸!你哪只眼睛看到玉蓉杀人了!”
蒋景晨一指院中破暖水瓶,“她想砸死我爸!就是杀人犯!”
“你爸不是没死么!哪里杀人了!”
“是不是杀人犯警察说了算!”蒋景晨喷她一脸口水。
张主任揉揉酸涨的额头,跺脚大喊:“都别吵了!”
有人赶紧附和,“吵什么吵什么!张主任来了,都闭嘴!”
包打听暗自叹气,张主任来了又怎样,白大小姐势单力薄,哪里是蒋家的对手哦。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老蒋,你先说。”张主任点名。
蒋父在门打开的时候,表情已经切换成茫然、惊慌、后怕、不知所措,此刻像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我,我起床撒尿,她,她用暖水瓶砸我。”
蒋母抹着眼浅,“要不是我家老头子命大,就不是手被划破这么简单了!”
蒋景明瞪着楼上的人,“白玉蓉,你发什么疯!”
蒋景晨叉腰,“死女人,滚下来给我爹下跪道歉!”
范翠花嘴巴蠕动几下,终是什么也没说。
蒋老四神色晦暗不明地缩进了院墙阴影中。
“呸!做你的春秋大头梦!”阿秀叉腰。
眼见又要吵起来,张主任只觉得脑子嗡嗡,立即伸手阻止,“没问你们,都闭嘴!”
抬头,看向楼上,“玉蓉,你到底怎么想的?为啥半夜三更用暖水瓶砸人?”
所有头都抬起,等着她的回答。
清冷的声音响起,“我以为家里进贼了,情急之下,把暖水瓶扔了下去。”
“你有病吧!我爸哪里像贼了!!”蒋景晨反驳。
邻居们纷纷点头。
“就是啊,住一起快十年了,怎么也不该认错。”
“白大小姐可真会说笑,要是家里进贼,为啥不喊人?扔暖水瓶是几个意思?”
“显摆她有钱呗!”
“你们胡说!”阿秀急了。
白玉蓉却打断她的发挥,“蒋伯父这身打扮,哪里像起夜?”
众人的目光瞬间转向了蒋父。
外套穿得整整齐齐,纽子都扣好了,脚上千层底的布鞋,鞋帮也是拔上的。
平常人半夜撒尿,顶多披件外套,趿拉着鞋就出来了。
确实很奇怪啊。
这下连蒋家人都不由紧张起来。
难道,老伴/亲爹/公公真的会半夜当贼???
阿秀已经跳起来,“看看!看看!换作你家三更半夜突然冒出穿戴整齐的人,难道不会怀疑是小偷?
玉蓉算是心慈手软的,要是我,肯定提刀就砍!
哪会让他站着喘气!”
包打听只觉得脖子有些凉。
心中不由犯嘀咕。
阿秀怎么越来越泼辣了,完全不像在钱家当小媳妇的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