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的事和我无关。”白玉蓉回答得干脆利落。
众人张大嘴,不敢置信。
“怎么能不管?你们住在一起,人家可是会找上门的!”
“就是,今天要不是蒋老太拿钱替他还债,你家大门都要被砸烂的!”
“我们兴安坊的风气都要被带坏了,这里可从来没出过赌鬼。”
“确实。”白玉蓉点头。
众人神色一喜。
白大小姐还是听劝的,愿意管就好。
哪知,她的下一句就是:“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把他们赶走!”
场面顿时一静。
不是,他们不是这个意思啊。
就是想让她管管蒋老二,不然不止白公馆要倒霉,整个兴安坊都不得安生,声名也会坏掉。
“这,这是不是太过了啊?”
“谁说不是呢,邻里邻居的,小十年了,为这事把人赶走,我们也做不出来啊。”
“再说蒋家还是不错的,以前还帮过我家呢。”
阿秀气愤道:“玉蓉,别理这些长得丑却想得美的玩意!
蒋家欺负你时,没见他们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你赶蒋家人走时,他们也没帮忙。
现在知道蒋老二是赌鬼,倒是怕了。那就一起想办法把蒋家人赶走啊!
可他们倒好,不是心软就是不想当恶人!非要让你出面管蒋老二!
你可千万别上他们的当!
呸!
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想得美!”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众人脸色如调色盘似地变来变去。
白公馆,最小的蒋爱国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小车里,等着有人来喂饭。
可惜,蒋家人此刻哪有心情吃饭,愁云密布。
鼻青脸肿的蒋老二跪在东屋床边。
蒋母躺在床上,头上扎块布,时不时哼哼几声,捶几下胸口,一副快气死的样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胸口憋闷更多是因为心疼那些钱。
夭寿啊,那可得存大半年呢!
就这样给老二还赌债了!
那可是给老大娶媳妇的啊!
越想越心痛,抄起枕头边用来做衣服的尺子,“啪”一下,狠狠抽在蒋老二的肩上。
放以前,蒋老二肯定吱哇乱叫四下逃窜了。
可今天,哪怕疼得直吸凉气,身体本能瑟缩,也没敢躲。
生生挨了下,咬牙继续跪得板板正正。
他爹说了,他娘什么时候消消气,他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妈,我错了。”不躲不代表不能求饶,他摆出一副可怜样。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哪怕蒋老二不是蒋母心的头宝,下手时还是没用足力气。
这种气得要死,却舍不得下手的感觉,更郁闷了。
老头子说出去想办法,把管教不孝子的重任扔给了她。
她哪下得去手啊!
一咕噜坐起,“你错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