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洪老先生手里的核桃都不转了，“你们这些长舌妇，怎可如此污蔑一个姑娘家的声誉！”
克父克母克兄克夫，哪个单拎出来都不好听，何况，这些人的意思是白玉蓉四样都占！
众人被他的气势吓得闭了嘴，齐齐后退一步。
这种通身气派的有钱人看着就不好惹，他们不敢造次。
躲在人群里的蒋母有些着急，朝外望了望。
怎么钱家人还没来？
老二都去多久了？
难不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又跑去赌钱了？
不行，不能让这个买房的男人离开。
必须闹起来。
“玉蓉啊，咱们做人要实在，人家诚心买房，你可不能瞒着人家。”她挤到洪老先生面前，“不瞒您说，这房子确实有些邪门。
自从我们搬来后，家里人身体都不太好。我的眼睛和腰一直不利索，我家老伴、老四、我二儿媳，还有小孙子……这些年可没少往医院跑。
不信你问大家。”
此话不假，街坊们都知道，纷纷点头。
阿秀怒不可遏：“不要脸的老虔婆！你们蒋家人身体不好，花钱治病托关系找好医生，桩桩件件，哪个不是靠了玉蓉。
现在到好，反咬一口，说什么身体不好都是白小姐害的！
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她恨不得踹死这些臭不要脸的东西！
洪老先生则是眼睛一瞪，声如洪钟，“去去去！老子买不买房还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滚！”
要不是在扮演买房的陌生人，他都想将这个颠倒黑白的死老太婆揍一顿。
蒋母只觉得耳朵嗡嗡，心脏怦怦乱跳。
好悬没一屁股坐地上。
这人，嗓门也太大了。
“你，你这人，怎，怎么不识好歹！”她色厉内荏道，“我们好心提醒你这房子有问题，你，你怎么还不讲理！”
洪老先生气势汹汹往前两步，吓得她后退两步。
完了完了，拦不住了！
蒋母又怕又急，眼见事情就要朝着她最不期望的方向发展，忽然，一声尖叫蓦地直冲云霄。
“啊啊啊啊啊！”
蒋老二跌跌撞撞从一条小弄堂里跑出来，脸色煞白，眼神惊恐，“死了！钱家人都死了！”
这话像一记冲锋号，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人群如潮水般，涌向钱家。
钱家年久失修的窗户被砸了个洞，阳光斜洒进屋，四个人影歪七扭八地倒着，钱老太面孔朝上，口吐白沫，死不瞑目，身边还有半只没吃完的菜包子。
“啊啊啊！”
“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兴安坊。
骇人的死状，吓得白玉蓉和阿秀捂着胸口退出老远。
“砸门，看看还有没有气！”洪老先生本就是侠义之人，此刻在一片混乱中挺身而出。
顿时，人们像找到了主心骨，几个男人一齐用力，两下就把门撞开。
可没人敢进，洪老先生当先冲了进去，一一探过四人鼻息，又快速退出去，“都没气了，都别进去。哪个腿脚快，去派出所找人。把你们的居委会的人也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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