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拉起两人,一边怒吼:“玉蓉,你要是管不好自己的下人,我就替你教训这个没有口德的泼妇!”
他像火山,随时要喷发。
白玉蓉却像寒潭,平静无波,“她不是下人,是我朋友。”
“玉蓉啊,先不说她到底啥身份,就说你这房子卖了住哪?!现在外面那么乱,你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出去太不安全了。”蒋父苦口婆心。
“住大饭店,很安全。”白玉蓉用一种我有钱我不怕的表情回望他。
“我们照顾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请佣人,也得给工钱吧。”蒋老二才不管卖不卖房,只要能捞些钱就行。
“呸!还想工工钱!你们这些年住白家的吃白家的,还欠白小姐十根金条呢!”阿秀伸手讨债。
“胡说八道!你算什么东西!主人家说话,哪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范翠花被“十根金条”四个字刺激得突然清醒过来,冲到楼梯口,张开双臂,“你们想上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阿秀撸袖子。
白玉蓉阻止,走上前前,低声说了两个字:“米缸。”
范翠花蓦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你别胡说!”
白玉蓉气定神闲看着她。
藏私房钱是范翠花的一大爱好,还在很多地方藏钱。
上辈子,她就在米缸夹缝和缸底藏了不少纸币,后来国家发行新币种时,想拿出来去换。
哪知因为受潮,纸币全都烂了,一分钱都没换到。
那事霸占兴安坊话题榜首位达一年之久,白玉蓉想不知道都难。
“不许说!”范翠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一声,跑下楼梯,冲进厨房,“砰”一声甩上门。
这是,什么情况?
几句话就被吓跑了?
蒋母没来由恐慌,媳妇怎么一个一个全疯了?!
眼见白玉蓉带着人上楼,蒋母哭成了泪人,“玉蓉,你别犯糊涂啊……”
白玉蓉走上几阶楼梯,站定,回身,俯视着蒋家人。
什么话也没说,可却表达出一个意思:你们有意见也没用,这里是白宅,我说了算!
此刻的她,与蒋家人之间,似乎隔了条深渊,再也无法逾越。
洪老先生很欣赏这样的她。
毫不吝啬点头,目露赞许。
不愧是白元泽的女儿。
跟着上楼,还故意在她停留过的地方站定,回身,俯视蒋家人,露出个不屑的笑容。
三人身影消失在楼梯上。
“老头子,就,就这样任由她胡闹么?”蒋母跺脚。
蒋家人下意识望向主心骨。
蒋景明有些羞愧,父亲把当家权交给他至今,家里事情一件连一件,可他一件都没处理好。
别说母亲和弟弟们,就是他自己都没信心担当大任。
蒋父倒也没辜负家人期望,脸上的慌张已经被镇定取代。
只有蒋景明不明所以,“爸,怎么办?”
蒋父拍拍他的肩,“你别管了,赶紧上班去。”
他不想让好大儿趟混水。
“我……”蒋景明不想上班,昨天被同事打,今天顶着个猪头脸,被人看到,多丢人啊。
蒋父哪能不知道儿子的想法,对蒋母说:“你把老大送到大街上,别人问起,你知道怎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