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大厦的地下实验室里,冷白色的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电子元件的清冷气息。托尼坐在中央的操作台前,指尖在全息屏幕上飞快滑动,神盾局整理的黑色大丽花惨案档案正一行行加载出来——泛黄的现场照片、模糊的证人笔录、密密麻麻的嫌疑人名单,像一部沉淀了七十余年的沉重史书,在光影中缓缓展开。
乔纳森坐在一旁的副操作台,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阅着打印出来的原始卷宗复印件,时不时用铅笔在纸上标注疑点。莉娅则靠在墙边,暗紫色的铠甲已被换下,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背后的羽翼收得极拢,仿佛怕不小心碰碎了这满室的肃穆。她的神力还在缓慢恢复,眉宇间尚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却依旧专注地看着托尼面前的屏幕,试图从那些陌生的文字和图像里,拼凑出那个叫伊丽莎白·肖特的女孩的轮廓。
“神盾局的档案比洛杉矶警方当年公开的详细多了。”托尼的声音打破了实验室的寂静,他指尖轻点,调出一份标注着“未公开”的证人证词,“1947年1月15日,发现尸体的是一对母子,母亲当场吓晕过去,孩子说看到尸体旁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但因为光线太暗,没看清脸。这个线索当年被警方忽略了,说是孩子记错了。”
乔纳森抬头看了一眼屏幕:“会不会不是记错?如果那个男人和案子有关,甚至和我们怀疑的超自然力量有关,警方当年没有相关认知,自然会当成胡言乱语。”
莉娅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屏幕角落一张模糊的照片上——那是伊丽莎白·肖特生前的照片,女孩穿着浅色的连衣裙,笑容腼腆,眼神里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最后会以那样惨烈的方式落幕。“她本该有自己的人生,”莉娅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惋惜,“或许是成为演员,或许是结婚生子,却偏偏在最美好的年纪,遭遇了那样的不幸。”
托尼叹了口气,指尖继续滑动,准备调取更多现场证据照片,屏幕却突然弹出一个浏览器推送的弹窗,标题刺眼——《黑色大丽花新皮肤上线!还原经典惨案造型,细节拉满》。
他眉头瞬间皱起,随手点掉弹窗,语气不耐烦:“该死的广告,什么都敢蹭热度。”
可就在弹窗消失的瞬间,另一张相关的截图却从档案页面的侧边推荐里跳了出来。那是一张游戏角色设计图,角色造型赫然模仿了伊丽莎白·肖特的遇害模样,虽然做了所谓的“艺术加工”,但标志性的姿态和诡异的妆容,依旧让人一眼就能联想到那个惨案。评论区里更是一片乌烟瘴气,有人调侃“这角色技能应该是‘碎尸攻击’吧”,有人附和“怕什么,玩个梗而已,较真你就输了”,甚至还有人在别人指责这种行为不尊重受害者时,回怼“急了?转人工服务给你哭一个?”。
托尼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指尖停顿在屏幕上,那些戏谑的文字像针一样扎眼。
莉娅注意到他的异常,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一群无聊的人在拿别人的悲剧当玩笑。”托尼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没有关掉那些评论,而是让屏幕保持在原地,“你自己看吧。”
莉娅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从游戏角色设计图,到那些轻佻恶劣的评论,她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原本就微微蹙起的眉头拧得更紧。她不太懂“转人工”是什么意思,但那些调侃的语气、对逝者的漠视,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在拿那个女孩的遭遇取乐?”莉娅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拿一场残忍的谋杀,一个无辜者的痛苦,做成游戏角色,还说这是‘玩梗’?”
乔纳森也凑了过来,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这太过分了……”他捡起铅笔,声音都在发抖,“伊丽莎白·肖特是受害者,不是供人消遣的谈资。她的家人、朋友,要是看到这些,该有多伤心?”
“伤心?他们才不在乎。”托尼冷笑一声,指尖滑动,调出更多类似的内容——有人把惨案现场照片做成表情包,有人编造低俗的段子调侃受害者的遭遇,甚至还有人在论坛里发起“投票:黑色大丽花该做成哪种游戏角色”的帖子。“这些人,只要能博眼球、找乐子,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被人戳中痛点就疯狂攻击,拿别人的悲剧开玩笑,还觉得自己很幽默,说什么‘认真你就输了’,本质上就是缺乏最基本的尊重和同理心。”
莉娅看着那些文字,想起了阿斯加德的传统——即便是敌人,在死后也会得到应有的安葬,因为生命本身值得敬畏。她想起了玛尔科死后,虽然他罪孽深重,他们也只是妥善处理了他的尸体,从未有过一丝调侃或亵渎。而眼前这些人,对待一个无辜遇害的女孩,却能如此轻佻恶劣,这让她无法理解,更无法容忍。
“‘转人工’这种玩笑,是什么意思?”莉娅指着其中一条评论,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