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唤醒了沉睡的城市,也唤醒了沈家紧绷而期待的氛围。
今日,是“萧之言”小朋友正式亮相的日子。
酒店宴会厅被布置得温馨而不失喜庆,几桌酒席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食物即将出炉的诱人气息。
沈父沈母早早到场,穿着格外精神的唐装和旗袍,笑容满面地迎接着陆续到来的亲朋好友。
雪团被打扮得如同年画里走出的福娃娃,红色的小唐装衬得他肌肤胜雪,乖巧地被沈母抱在怀里,见人就露出无齿的甜美笑容,奶声奶气地叫着“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萌翻了一众中老年亲友,红包收了个盆满钵满。
沈言和萧彻则稍晚一些到场。
沈言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西装,清俊温润;萧彻则是一身深黑西装,墨发束在脑后,俊美无俦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冷峻气场。
两人并肩出现时,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既有对这对高颜值“夫夫”的欣赏,更有对那个突然冒出的“儿子”的好奇。
“言言,小萧,这边!”沈母兴奋地朝他们招手。
两人走过去,立刻被亲戚朋友们围住了。
七嘴八舌的询问和祝福扑面而来。
“言言,可以啊!不声不响孩子都这么大了!”
“小萧看着年轻,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孩子真可爱!像谁多点啊?”
“在哪儿领养的?手续麻烦吗?”
沈言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一边应付着各种问题,一边暗中留意着萧彻和雪团的状况。
萧彻显然不太适应这种被众人围观的场合,虽然面上不显,但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他的不自在。
他谨记着沈言的嘱咐,大多时候只是微微颔首,或用简短的“谢谢”、“还好”回应,偶尔在沈言暗中提醒下,才会生硬地挤出一丝笑意,看得沈言胆战心惊。
而雪团,则充分发挥了它的“表演天赋”。
它被沈母放在铺着红布的太师椅上,面前堆满了大家送来的玩具和零食。
小家伙一点也不怯场,拿着一个拨浪鼓摇得咚咚响,对着围观他的叔叔阿姨们咯咯直笑,偶尔蹦出一两句“谢谢叔叔”、“阿姨好看”的童言稚语,逗得大家开怀大笑,成功扮演了一个聪明伶俐、不怕生的乖宝宝。
然而,危机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
一位热情过度的远房表姨,拿着一块巧克力想要喂给雪团,嘴里还说着:“来,乖宝,吃巧克力,可甜了!”
沈言刚想阻止说孩子还小吃太多甜食不好,却见雪团看着那块巧克力,小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抬起小脸,用清晰而冷静的语调说道:“根据世界卫生组织建议,三岁以下婴幼儿不建议摄入含糖零食及可可制品,以免影响味觉发育及造成龋齿风险。谢谢表姨奶奶,虽然雪团四岁了但麻麻不让吃。”
一瞬间,以雪团为中心,周围安静了三秒。
表姨举着巧克力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热情的笑容凝固,显得有些尴尬和错愕。
旁边几位亲戚也面面相觑,这是一个四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沈言心里“咯噔”一声,冷汗差点下来。
他赶紧上前一步,一把将雪团从太师椅上抱起来,干笑着打圆场:“咳咳……这孩子,最近……最近总跟着他爷爷看养生节目,学了些乱七八糟的,瞎说呢!表姨您别介意!” 他暗中用力捏了捏雪团的屁股。
雪团吃痛,委屈地扁扁嘴,立刻戏精附体,搂住沈言的脖子,把小脸埋进去,带着哭腔小声说:“麻麻……雪团错了……雪团想吃糖糖……”
这下,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纷纷笑着安慰:
“哎呀孩子懂什么,瞎说的!”
“就是,看把孩子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