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也充满了震撼。
他习惯了龙袍的重量和威仪,却第一次感受到另一种形式的、如同贴身铠甲般的尊贵与力量。
这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如何?”沈言紧张地问。
萧彻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却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满意。
他大步走到沈言面前,伸手,不容置疑地将那件藏蓝色的西装外套拿起,亲自为沈言披上。
沈言配合地穿上,略显宽大的内衬被苏云迅速整理好。
当藏蓝色的外套覆上他的肩背,流畅的线条瞬间将他清瘦的身形拉得更加挺拔修长。
优雅深邃的蓝色衬得他肤色如玉,眉目如画,那份属于现代灵魂的清冷与疏离感,在这跨越时空的礼服加持下,被无限放大,形成一种独特而致命的吸引力。
袖口的金属纽扣在烛光下闪着冷光,如同他偶尔流露的锋芒。
萧彻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沈言,眼神瞬间变得幽深无比。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沈言肩头挺括的线条,指尖下滑,落在收束得恰到好处的腰侧,声音低沉而充满占有欲:“朕的清晏……真好看。” 好看到他想立刻将人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这份跨越时空的惊世风华。
沈言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却也被他眼中的惊艳所鼓舞,鼓起勇气抬头问:“陛下觉得合适吗?”
萧彻没有回答,只是后退一步,目光在镜中并立的两人身上流连。
镜中,玄黑与藏蓝,深沉与深邃,力量与优雅,帝王与他的爱人。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在并肩而立的瞬间,奇异地融合成一种无与伦比的和谐与强大。
没有谁依附于谁,只有势均力敌的吸引,只有并肩同行的坚定。
简洁的线条勾勒出最纯粹的爱意与承诺,超越了时空,超越了性别,超越了世俗的桎梏。
这一刻,萧彻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如同擂鼓。
他想要的婚礼,他想要的伴侣,他想要昭告天下的誓言,都在这两件衣服并立的瞬间,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不是合适,”萧彻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满足,他重新握住沈言的手,十指紧扣,目光灼灼地看着镜中并肩的身影,“是绝配。”
沈言的心,因这两个字而剧烈跳动,巨大的幸福和安心感将他彻底淹没。
他看着镜中穿着西装、英俊得令人屏息的萧彻,再看看镜中同样焕然一新的自己,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期待在胸中升腾。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王德全恭敬的通报:“启禀陛下、宸君公子,太皇太后遣人送来贺礼,恭贺帝后大婚吉服已成,并祝帝后永结同心。”
沈言和萧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温暖的笑意。
太皇太后虽深居简出,却始终关注着他们。
王德海捧着一个紫檀木雕花的锦盒进来。
打开锦盒,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两枚通体温润、毫无杂质的羊脂白玉佩。
玉佩的造型古朴简约,一枚雕着盘龙,一枚雕着翔凤,玉质细腻如脂,光华内敛,一看便是传承久远的稀世珍品。
玉佩下压着一张洒金笺,上面是太皇太后雍容大气的字迹:
“龙凤呈祥,佳偶天成。同心同德,福泽绵长。”
“皇祖母有心了。”萧彻拿起那枚雕龙玉佩,温润的触感沁人心脾。
他亲自拿起那枚凤佩,为沈言系在腰间藏蓝西装的腰带上。玉白的凤佩垂落在深蓝的衣料上,更显清雅高贵。
沈言也拿起龙佩,为萧彻系在玄黑西装的腰带上。龙佩沉稳,与帝王的威严相得益彰。
龙凤双佩,一黑一蓝两套西装,两人并肩而立,手腕上是同款的紫檀赤金手链。
所有的元素,古老与现代,威严与深情,在这一刻完美交融。
苏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眼中充满了祝福和感动。
她悄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她也要去找她的“闷葫芦”了。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镜中并肩的身影,也映照着彼此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大婚在即,礼服已成,心意已融。
只待那最重要的时刻,他们将以这跨越时空的誓言,并肩接受天下人的祝福。
试装完毕,沈言想把西装仔细收好。
刚脱下藏蓝外套,就被某个眼神幽深的帝王从背后抱住。
“萧彻!衣服!别弄皱了!”沈言手忙脚乱地护着衣服。
萧彻却置若罔闻,下巴蹭着他的颈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声音低哑:“清晏穿这身……太勾人了。朕……不想让你脱下来。”
沈言:“……” 他就知道!这衣服对某条“暴龙”的刺激太大了!
最终,那件挺括的藏蓝西装外套还是被某个“急不可耐”的帝王揉得起了几道暧昧的褶皱。
沈言一边红着脸整理,一边咬牙切齿地小声控诉:“暴君!禽兽!”
萧彻靠在榻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玄黑西装的袖口,看着小皇后气鼓鼓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唇角勾起餍足的笑意。
嗯,这衣服,他更喜欢了。
苏云风风火火地冲回自己的地盘,看着挂在自己面前那件已近完工、融合了现代婚纱的飘逸与北狄豪迈、大梁精致的华丽嫁衣,握紧了拳头。
“不行!我也要快点了!最后的刺绣和珠饰,今晚必须搞定!”她撸起袖子,对着满屋子的绣娘和工匠喊道,“姐妹们!加把劲!为了咱们北狄的排面!为了闪瞎萧纪那小子的狗眼!今晚通宵!点心管够!”
工坊内顿时响起一片应和声和更加密集的针线穿梭、珠玉碰撞的声响。
苏云拿起针线,眼神专注,充满了必胜的决心——弟弟的婚礼行头都搞定了,她这个当姐姐的,绝对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