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阮初说。
夏堇点点头,按下开关。
“这里是北环电台,”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出,“今天是清醒纪年的第零年。”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风还在。”
阮初轻轻笑出声:“你还是喜欢那句话。”
“因为它简单。”夏堇回答,“而且没人能垄断。”
“那之后呢?”闻叙问。
“之后?我们照常生活。”她看向窗外,“买早餐、修天线、看风吹动尘土。世界不是因为清醒才有意义,而是因为我们还在过日子。”
夜更深了。广播结束后,他们三人仍坐在原地。电台的灯光昏黄,窗外的风轻轻掠过,带起纸页的声音。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也在梦里。”阮初低声说。
“区别是,”夏堇看着她,“我们知道自己在。”
闻叙笑了笑,把耳机挂在一旁:“那就行了。”
电台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像心跳。风继续吹,从街口吹过塔顶,又吹回他们的窗前。
夏堇合上笔记本,最后写下几行字:
“梦禁之后,没有英雄,也没有废墟。只有风在见证人类学会自己醒着。”
她把笔放下,关掉灯。风掠过房间的瞬间,她仿佛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远处轻轻笑。那不是幻觉,也不是记忆,只是风。
也是“风之后的人”,
在新的纪元里,
继续活下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