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无名纪年》的那天,我在文档里盯着最后一行——
“风吹过档案馆门口,铃响了两下。”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故事其实已经离开我了。
这一卷并不是高潮,也不是结局。
它更像是一次长呼吸:
前面三卷是喘不过气的清醒、对抗、逃亡,
而卷四,是呼气,是人类第一次稳稳站在自己的土地上。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让他们建立新秩序?”
我反问,“他们干嘛要?”
夏堇、阮初、闻叙、张弛,他们都已经从无数次失眠和愤怒里走过,
他们不欠世界答案。
他们只想好好活着。
那种“好好活着”,在末世题材里反而最稀有。
这卷写起来比前几卷慢得多。
我删了很多“战斗”、“革命”的戏份,
因为那些东西太容易写了,太容易被读者误解成爽感。
但《梦禁》不是爽文,它是一场漫长的后遗症。
我更想让你们看到——
清醒这件事,本身就足够难了。
有人以为这卷是转折,其实它是重组。
世界在瓦解后第一次学会“没有中心”地运转。
城市里没有英雄,只有会修灯的工人、会读信的老人、
和会在晚上听风声的孩子。
这才是人类文明真正的模样——
安静、不完美、但有温度。
我知道有些人想要结局想得快,
但我不想让《梦禁》成为那种“一句口号收尾”的故事。
我希望它像一条还在延伸的路,
哪怕你关掉屏幕,脑子里还残留一点风的声音。
卷四也是我写作时第一次彻底感到“轻”。
不是轻浮的轻,而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