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皱眉:“复读也不该笑。”
“它在学停半拍。”夏堇说,“只是还没分清,哪句是呼吸,哪句是模仿。”
巡风队准备继续往北查。女人问:“你们要跟来吗?”
夏堇摇头:“不,我们去更北。那里也许是它该停的地方。”
“北面什么都没有。”队长叹息,“风只会更乱。”
“乱也比死好。”夏堇淡声。
她们分开时,风正从地平线吹来,带着一点笑声似的破音。
夜里,他们在风线尽头扎营。
阮初分析录音:“风的复读没有恶意,它只是……在找情绪。”
“情绪?”
“对。它试着模仿我们在说话时的气压变化。”
闻叙抿唇:“风学会了笑,只差会哭。”
张弛望着远处:“哭不难。等它明白‘名字’这个词,就会哭。”
“你希望它明白吗?”夏堇问。
“希望它懂,但别像人那样被困。”张弛说。
夏堇没有回应。她望着风的方向,忽然想到:
他们一路走来,抵抗的、教的、留下的,也许都不过是在教世界怎么自己做梦。
第二天早晨,风彻底安静了。
那一刻,天空的颜色像被擦去的画。
孩子张口,却没发出声。闻叙的终端闪烁——信号全灭。
“风……停了?”阮初喃喃。
夏堇没有回答。她只是缓缓闭上眼,感受那种“空”的声音。
在那片寂静里,连心跳都变成了风。
她轻声道:“这就是风的终点。”
没人动,也没人说话。风走了,但他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