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风是唯一能跨过梦的媒介。”
“风权?”孩子重复。
阮初解释:“梦权负责管梦,风权……大概是管信号。”
闻叙翻过笔记,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我听见世界在自己说话。”
他们沉默了几秒。夏堇看向控制台,那上面闪着微光。阮初接上终端,发现系统正以极低频率发出稳定脉冲。
“它在传什么?”闻叙问。
阮初眯起眼看,“不是文字,也不是语音,是气压波。”
“气压波能传信息?”
“能,只要有人能听得懂。”
夏堇靠近控制台,调高输出功率。风从通风口灌入,带起纸页。那声音混合成一种奇异的节奏,像有人在呼吸间低语。孩子竖起耳朵听了很久,忽然小声说:“它在念数字。”
阮初快速记下那串节奏,解码后发现是坐标。
“西偏十七度,北三点八——”她抬头,“那是离岸十五公里的海上节点。”
“梦权残核?”
“或者是风在指方向。”
夏堇把刀插进地面,目光坚定:“去。”
夜里他们在塔下扎营。海浪拍在礁石上,发出沉闷的节奏。闻叙调低收音机的频段,依旧能听到那串数字在循环。阮初靠在石壁上写笔记,孩子趴在旁边,看她写下“风权系统:可能为梦权的副系统。特征——不控制,只传递。”
“‘不控制,只传递’。”夏堇念出这句,语气平淡却带着某种认同。“这才是我们要的系统。”
“它不像梦权那样定义人。”阮初点头,“只是帮人听见。”
闻叙合上收音机,轻声道:“也许风从来就没归谁。它只是把声音带到另一个地方。”
远处闪电划过海面,短暂照亮天与海的交界。那一刻,夏堇看到塔顶的天线微微晃动,像在回应。
她抬头,轻声说:“风在动,我们还没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