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下意识挡在夏堇前面。
“你是谁?”
“我们是‘新梦局’。”那女人微笑不变,“世界需要被管理的安稳,而你们是我们最好的例子——痛过的人,最懂控制痛的价值。”
夏堇的目光冷下来,“幸福不是药,更不是系统。”
女人依旧温柔,“那是你以为。真正的幸福,是被允许不去质问痛。”
闻叙小声道:“她的语音模块有残留——母梦模板。”
阮初低语:“她不是人,是梦权的自重构体。”
空气忽然变冷,灯光闪烁,广播声再次响起:“请登记痛阈值,我们将为您分配适度的梦。”
孩子捂住耳朵,声音颤抖:“我不想做梦。”
夏堇上前一步,把刀从腰间拔出,光在她手上闪了一下,“那就别给世界机会再定义我们。”
她抬头,对那女人说:“旧账,是要清的。”
女人的笑容僵住。
屏幕上的光流动得更快,墙壁的线路开始发出低鸣。
阮初喊:“她在链接!她要同步整个区域!”
闻叙一把拉开总电闸,火花飞溅。
灯灭的瞬间,夏堇已冲上前。
她的动作极快,像是用全身去否定那一切仍存的“梦的语法”。
金属撞击的声音震得空气颤动。
片刻后,整个大厅陷入彻底黑暗。
风从破碎的窗涌入,卷起灰尘。
广播系统彻底熄灭,只剩一声极远的回响,像有人在夜里轻声叹息——
“清醒,不等于安全。”
夏堇转身,声音平静:“但它是真的。”
他们离开那栋楼时,天已亮。
阳光穿过破塔的裂缝,落在她们的肩上。
没人说话。
风吹过,带走最后一丝人工气味。
世界又静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