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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代理神》(2 / 2)

“她不疼,就要忘。”

父亲脸涨红,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他们没有拦。

但张弛在账册上写:

“卖权债-个案:以未成年人作担保 → 倍偿。”

这是最狠的一条:用孩子换无痛,要加倍偿还。

八、白线试压

“代理神-01”开始第二次行权:“白线无效化·加强”。

白线每隔十米出现一个黑斑,像被酸腐蚀。

“02”同步发出:“名字呼名限制·扩大”。

孩子们的口哨变噪,手势名出现延迟。

“03、04”接力切断低频网的支路。

白线变窄,像被两只手揉进墙里。

阮初飞快地切换拓扑,改用“多点多路径”的非线路结构;

闻叙调频,把“名字”塞进电梯、冰箱、废弃电子钟里——让整个城所有会响的东西都“记名”;

陆惟在灰斑边缘硬砸,“你封线,我就让线变‘点’。”

张弛在人潮中跑,把每个愿留者的名写到本上——不是“登记”,是赔付条款:“若白线断裂,账册为法律凭证。”

夏堇站在断檐,风吹起她的衣摆,她看着礼堂的灯,忽然有一种极其短暂的怜悯:

那些被选出的代理,并不明白自己签的是群体债。

怜悯只占一息,她把它熄了。

她提笔,在“卖权债”后再加一条:

【代理加息】

凡以代理名义封堵痛权、阻断记名者——以阻断人数为息

她写字的手极稳,像把一颗钉子一寸寸锤进木头。

九、第一次坠台

风向变了。

礼堂的灯闪了一下。

“代理神-02”的角落突然冒出火花,他脚下一软,跪在台阶上。

不是被攻击,是债息回流。

他的肩膀像被看不见的砂压住,疼得直哆嗦。

屏幕弹警告:

“代理承压过高,建议撤销行权。”

他想撑,腿不听话。

人群出现了第一声犹豫的惊呼:“他在疼——”

这就是价格。

你压住多少人的疼,疼总要找人回。

“撤销。”有人喊。

“不能撤,撤了我们怎么办!”另一人反驳。

人群第一次分成两半。

夏堇没有趁势宣讲,她只是看向张弛:“记住:代理退场=自偿启动。”

张弛点头,笔尖落下:

“代理神-02:撤。自偿计时启动。”

那一刻,账开始对他本人生效。

“代理神-01”看见了,脸色苍白。

她不是不善,她只是自以为在做好事。

现在她意识到,好事不是护身符,是契约。

十、代理破阵

外神不愿意这么快失势,

它把“代理集群”的权限聚合,做出一把看不见的剪刀,

要把白线彻底剪断。

阮初:“来了。”

闻叙:“准备。”

陆惟:“上。”

张弛:“我在。”

夏堇没有说“冲”,她说:

“让他们自己剪出债。”

白线在半空被剪了一刀,

光分成两半,像河床被迫改道。

下一秒,所有被代理触及的“剪口”处亮起数字:

+1、+1、+1……

这是“加息计数”。

礼堂大屏被动反向显示这些数字,

所有人看见“每剪一下,代理的债息就多一点”。

这是现实给他们的答复,不是主角团的威胁。

“代理神-01”的手在发抖——她第一次意识到,

她的好意正在成为借口,

而“借口”在计息。

她放下了手。

白线在裂口处自行愈合。

不是奇迹,是没有继续被压。

人群沉默。

有人哭,有人骂,有人把报名二维码撕了。

也有人更加愤怒:“都是你们逼的!”

陆惟抬眼:“决定是你做的,账是你签的。”

这句话,比刀更重。

十一、代理自述

“代理神-01”走下台,站到白线外不远处。

她没有请求宽恕,也没有反驳。

她对着夏堇,声音发抖却不逃:

“我……以为我在帮大家。”

“你确实帮到一些人。”夏堇点头。

“那为什么我错?”

“因为你不是只帮‘自己愿意的人’,你把不愿意的人也一起关了。”

“我不知道会这样。”

“不知道也是债。”

“那我要还多久?”

“直到你疼到,明白你当时拉了谁。”

她呆站了许久,最后向人群低头:“我撤。”

屏幕显示:代理神-01:撤销。

她转身,走到白线旁,没有跨入。

她选择在边上坐下,抱着一张纸:上面写满她自己记得的名字。

她开始记账。

这不是转粉,这不是被感动。

这叫把责任拿回手上。

十二、余波与法规固化

夜官看全程,叼着一支没点的烟:“你在赌人性。”

夏堇:“我在赌——疼能教人。”

夜官吐了一口不存在的烟:“有些人疼也学不会。”

“那他们会被记。”她平静地说。

“记到什么时候?”

“记到他们不再需要我们记。”

“你在说废话。”

“我在说法律的尽头。”

临散场前,夏堇把“卖权债”“代理加息”两条法,刻进白线的金属牌。

法不靠记忆,靠刻。

刻完,她的背疤在冷风里发白。

不是荣誉,是代价印章。

闻叙看着她的手指:“你知道你会越来越不怕疼。”

“省得犹豫。”

“那会让你更像刀,不像人。”

“我们需要一把刀。”她没有自我粉饰。

“那你还会被记住吗?”

“被恨也是一种被记。”

她收起刀:“够了。”

张弛把账册合上,疲惫得像把整座城背在肩上:“今天记了二十七个代理,撤了两个。”

“剩下的呢?”

“会继续加息。直到他们知道‘决定’这件事不能外包。”

阮初拎起设备箱:“走吧,下一轮他们会把‘代理’升级到算法层。”

“让他们升。”夏堇看向黑潮,“我们升利息。”

黑潮没有回话,

但城里的风,第一次吹出了窒息以外的味道:

像钢铁被锉薄到发热,

下一刀,能更深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