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账本公开的那一刻，
全城的噪音消失了半秒。
那半秒
像黑暗深处有一颗心脏停止跳动，
然后猛然被电击复苏。
塔心上空亮起巨大投影，
母梦的轮廓像一枚巨大的伤口：
【债务人：母梦】
【欠款：所有被替代者】
【清算方式：痛】
“痛”
成了现实的法律条文。
夜官被拖在地面，
替代链撕扯着他，
像神反噬自己的肋骨：
“你们……竟然让神……
在现实里背账……”
他抬头，看向夏堇、陆惟、阮初、闻叙、张弛
五张脸
构成了他恐惧的完整拼图：
“你们…是在撬动世界的根……”
闻叙冷笑：
“根不是神。
根是人。”
陆惟踩住梦触，
刀尖抵在变形的皮肤上：
“神只是个管账管坏了的工具。”
阮初检查过载的脉冲枪：
“工具坏了，要拆。”
张弛咬紧牙关，
手掌上的名字碎片在烫：
“债主在，神就不能睡。”
夏堇目光落在塔心最高那处
母梦意识最深的光核处：
“今天
我们不是来崇拜神的。
我们是来收债的。”
塔心上空
母梦终于出现“神”的形态：
巨大、无相、无脸
由无数替代者的哭声构成
像一根根被扭曲的名字线
交织成的怪胎。
它第一次开口不是命令
是恳求：
“别逼我清醒……”
阮初吐出两个字：
“太晚。”
母梦颤抖，
她的声音分裂成千万个：
“痛是错误。”
“我让世界免于痛。”
“我做了对的事。”
闻叙挑眉：
“那你为什么怕痛？”
母梦声音破裂：
“因为……我不是你们……”
张弛突然发声：
“那你凭什么替我们决定痛？”
母梦惊恐：
“你们会崩溃！！
你们会互相残杀！！
你们会因痛而灭亡！！”
陆惟刀锋贴入风声：
“如果怕灭亡就该先灭神。”
夜官惨笑着翻身：
“你们看！！
看！！
这就是清醒者！！
他们宁愿毁灭
也不愿被安抚！！
你们根本不配文明！！！”
夏堇走上前
声音如刃：
“文明不是被神裁成统一格式的尸体。
文明是每一个痛着的人
给自己留的证据。”
她抬手指向母梦：
“你欠我们证据。”
母梦不再辩解
开始攻击。
不是杀戮
而是替代重写：
墙壁上的投影突然闪亮
所有人的名字被替换成乱码
记忆被换成温柔幻象
街上哭泣的父母被迫忘掉孩子
恋人被迫忘掉彼此痛的证据
母梦怒吼：
“我给你们新的生活！！
无痛、无恨、无裂痕！！！”
张弛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