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安眠的指令
被一层层削弱
像有人堵住了噩梦要说的话。
梦陡然跺脚。
天花板震下灰尘。
地面沉了一瞬。
阮初抬眼：“它察觉到了。”
“当然。”
夏堇把清醒环重新扣回腕骨上。
“梦的最大弱点是——它以为我们想要活得像它。”
陆惟挑眉：“我们不是吗？”
“不是。”夏堇抬眼，“我们要活得像我们自己。”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不是梦。
是现实的人。
一支清醒监管队挥着镇静枪冲来，
面罩上印着醒目的标识：
『避免反抗』
队长对喇叭吼：
“清醒者四人！你们扰乱城市睡眠秩序！立刻接受收容！”
陆惟嗤笑：
“这他妈叫秩序？”
闻叙望向楼外阴暗街道：
“你以为现实和梦很对立？
他们只是合作方式不同。”
阮初盯紧监管队的动作：
“他们不想梦进化，他们想继续掌控梦。”
夏堇走到混响室门前，
手搭在锁柄上。
她不想当救世主、不是领袖、不是希望。
但她有一句必须说的事：
“让梦害怕我们之前，
先让现实害怕我们。”
陆惟握刀，肩背坍塌成战斗的形状：
“我早就欠他们一顿痛。”
阮初装填炸刺电钉：
“让清醒变成本罪。”
闻叙接上最后一根电流管，
指尖染上火花：
“梦会听见现实在尖叫。”
门外监管队怒吼：
“你们只是少数！”
夏堇缓缓扭动门柄，
露出一个极轻的、绝不慈悲的冷笑：
“少数才危险。”
门被推开。
噪声散入城市。
现实第一次知道：
清醒者不是求救的人
是来拆台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