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兄脸上露出傲然之色。
刘师叔又拿起陈平那块矿胚。这块矿胚外观远不如李师兄那块光滑,表面布满了细微的刮痕和小坑洼,看起来有些“丑陋”。刘师叔仔细端详,甚至用手指感受其质地,又拿起放大镜般的法器观察内部结构。
围观者都屏住了呼吸。
良久,刘师叔放下矿胚,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看向陈平:“你用的何种方法?”
陈平恭敬回答:“弟子用的是刮削法,辅以清水浸润杂质节点。”
刘师叔沉吟片刻,宣布道:“李岩处理后的矿胚,杂质去除七成半,手法标准,成效显着。陈平处理后的矿胚……杂质去除约八成。”
“什么?八成?!”
“这怎么可能?他用那种古怪法子!”
人群顿时哗然!张叁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李师兄脸上的傲色瞬间凝固,变得铁青。
刘师叔补充道:“不过,陈平此法,过于取巧,耗时甚久,且对操作者感知力和控制力要求极高,难以推广,且破坏了矿胚部分结构,不利于后续塑形。仅以去除杂质总量论,略胜一筹。但综合来看,仍是李岩胜在正统高效。”
这个评判,算是各打五十大板,承认了陈平在“去杂量”上的微弱优势,但否定了其方法的普适性。
陈平心中并无多少喜悦,他知道这已是最好结果。他看向李师兄,拱手道:“李师兄技艺精湛,弟子佩服。此番是弟子取巧,依约,这株金线草……”
李师兄脸色变幻数次,最终冷哼一声,打断了陈平的话:“哼!我李岩说话算话!一株金线草,我还输得起!既然刘师叔判定你在去杂量上胜了,那草,便留给你吧!”
说罢,他深深看了陈平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恼怒,有意外,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随即拂袖而去,连张叁都顾不上理会。
张叁见状,脸色煞白,灰溜溜地钻入人群跑了。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地散去,不少人离开前都好奇地打量着陈平,这个杂役弟子今天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柳婉走上前,眼中带着欣喜和敬佩:“陈师弟,你真厉害!竟然真的……”
陈平摇了摇头,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只有疲惫和清醒:“柳师姐过奖了。不过是侥幸,用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法子。若非刘师叔明察秋毫,今日恐怕难以收场。”
他知道,自己这次看似赢了,实则险之又险,也彻底得罪了李师兄和张叁。未来的麻烦,恐怕不会少。
但无论如何,他凭借自己的知识和机变,守住了药田和金线草。这场较量,让他更加坚信,知识就是力量,哪怕是最不起眼的“杂学”,在关键时刻也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看向炼器坊,看向那片属于自己的小小药田,目光更加坚定。前路依旧艰难,但他已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