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王?”云清珞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萧瑾玄,“瑾玄哥哥,你……你是西晋的长乐王?”
萧瑾玄看着她震惊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带着几分歉意:“清珞,并非有意瞒你。当年在北境,情势所迫,不便以真实身份示人。重新认识一下,西晋萧瑾玄。”他对着云清珞微微颔首,姿态优雅。
云清珞脑中一片混乱。她认识了多年、引为知己的书坊老板,竟然是邻国权势赫赫的王爷?
胤桁将云清珞的震惊看在眼里,心中最后那点因她被蒙蔽而产生的不悦也消散了。他上前一步,姿态自然地揽住云清珞的腰,将她轻轻带向自己身边,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姿态,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看向萧瑾玄:
“长乐王殿下,既然是叙旧,如今人也见了,话也说了。本王的王妃性子单纯,不谙世事,过往承蒙殿下关照。只是如今她已嫁入王府,声誉至关重要。殿下若有事,以后可直接与本王相商,以免惹人闲话,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他话语客气,却带着清晰的界限感,直接将云清珞划归为自己的责任范围,隔绝了萧瑾玄进一步的接触。
萧瑾玄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同样上前半步,与胤桁针锋相对,语气依旧慵懒,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宸王殿下多虑了。清珞是本王多年好友,在北境时便常一起谈天说地,品茗论书,如今她嫁入王府,本王作为故友,关心她过得是否快乐,前来探望,有何不可?难道宸王府规矩森严,连王妃见个朋友的权利都没有?还是说……殿下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
他这话夹枪带棒,既点明了他与云清珞关系匪浅,又暗讽胤桁心胸狭窄,管控妻子。
胤桁揽在云清珞腰间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甚至唇角还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本王与王妃夫妻一体,自是信任有加。倒是殿下,如此关心他国内眷,传扬出去,恐于殿下贤名有损,亦恐引人误会西晋对大宛别有用心。届时,若影响两国邦交,就非你我所能愿了。”
他四两拨千斤,直接将个人层面的对峙提升到了国家邦交的高度,反将一军。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为了同一个女子,在这小小的雅室内唇枪舌剑,气氛紧张,暗流汹涌,却又都维持着表面上的礼节。
云清珞被胤桁揽在身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力量和温热,也能感受到两个男人之间无形的较量。她心中慌乱,却又因胤桁此刻展现出的、在外人面前维护她的姿态而感到一丝隐秘的安心。她轻轻扯了扯胤桁的衣袖,低声道:“王爷,长乐王殿下他只是关心则乱,并无恶意……我们,我们先回府吧?”
胤桁就势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掌心,目光依旧看着萧瑾玄,语气淡然却不容拒绝:“王妃说得是。殿下,本王与王妃先行告辞。五国会在即,想必殿下也事务繁忙,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他不再给萧瑾玄开口的机会,揽着云清珞,转身从容离去。
萧瑾玄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云清珞那纤细的身影被胤桁牢牢护在身侧,他眼中最后一丝笑意也彻底消失,只剩下深沉的冷意与不甘。胤桁……你便是用这种方式,将她圈禁在你身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