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珞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点了点头:“认得,是臣妾的玉簪。原来是在王爷那里了,只是不知为何会还损毁了?”
“为何在本王这里?”胤桁冷笑一声,“你不需要问问你的好丫鬟吗!离戈,你说!”
离戈上前,躬身道:“启禀王爷、王妃。今日属下奉命巡查内院,在……在侧妃娘娘院外的花丛中,发现了此物。当时这锦盒被随意丢弃在草丛里,玉簪已然损坏。属下询问侧妃院中人等,有人称,昨日曾见到王妃身边的听冬姑娘在侧妃院外徘徊。”
“你胡说!”听冬立刻激动地反驳,“奴婢昨日从未去过侧妃娘娘的院子!”
夕颜此时抬起头,眼中含着些许泪光,楚楚可怜地看向胤桁,又怯怯地看了一眼云清珞,才细声细气地道:“王爷,或许……或许是有什么误会。王妃想必不是故意的……都怪颜儿,颜儿平时应该好好伺候王妃,不该总仗着王爷对颜儿的疼爱,王妃心里不痛快,所以才……”
她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云清珞因嫉妒夕颜,心怀不满,指使丫鬟损毁了自己的玉簪嫁祸给夕颜作为报复
“你血口喷人!”觉夏也气得脸色发白,“我们王妃何等身份,怎可能做出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云清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看着夕颜那副我见犹怜、却句句将她往火坑里推的模样,再看看胤桁那满是怀疑和愤怒的眼神,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胤桁:“王爷也认为,是臣妾指使听冬,毁了自己的玉簪来诬陷她?臣妾在王爷心中,便是如此不堪之人吗?”
胤桁看着她清澈眼眸中难以置信的受伤和倔强,心头那根刺又动了一下。但他想起知鸢的警告,想起夕颜的担忧,想起云家的步步紧逼,怒火终究压过了那一丝异样。
证据“确凿”,她的丫鬟被“目击”,动机“充分”,这一切绝不是一个巧合。
“证据在此,人证亦有,你还要狡辩?”胤桁的声音更冷,“云清珞,本王原以为你虽有心机,尚知分寸!没想到你竟如此善妒恶毒,你是否觉得,仗着云家的势,便可在这王府为所欲为?”
“我没有!”云清珞终于忍不住,声音带了一丝颤抖,“我从未让听冬去做这样的事,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胤桁嗤笑,“谁栽赃你?夕颜吗?云清珞,你莫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工于心计!”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刺穿了云清珞的心脏。原来,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如何掏心掏肺,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别有用心的细作。所有的委屈、不甘、伤心在这一刻汹涌而来
“好……”她连连点头,带着一种凄然的决绝,“既然王爷心中早已给臣妾定了罪,臣妾无话可说。”
看着她瞬间苍白的小脸,胤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闷闷的疼。
他硬下心肠,冷声道:“王妃云氏,德行有亏,禁足蝶梦阁一月,静思己过!没有本王命令,不得踏出半步!至于这丫鬟听冬,”他目光扫向愤愤不平的听冬,“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云清珞急忙拉住胤桁,“即使这件事真是我做的,那听冬也是听我的指令做事,为何要罚她!”
胤桁甩开她,厉声道“主子糊涂,下人没有及时劝阻,便是罪!本王没把她赶出王府已是仁义”
说完,他不再看云清珞一眼,拂袖而去。夕颜跟在身后,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阴冷笑意。
“王妃!”觉夏和听冬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云清珞。
云清珞看着胤桁决绝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冰冷,心如同坠入了万丈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