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收工离开后，陆羽独自坐在监控器前，回放着刚刚的拍摄画面。
宁昊不知何时走进来，给陆羽递上一根烟。
他问道，“有必要这么严苛吗？折磨大家，也折磨你自己。”
陆羽接过烟，但没有点燃，眼睛仍盯着屏幕。
“我记得田老师说过，电影是遗憾的艺术，但我们导演要尽可能的减少这种遗憾。”
屏幕上，范兵兵那个复杂的特写眼神被定格。
“你看这个眼神，”
陆羽指着屏幕说道：“如果不是拍了三天三夜，将范兵兵逼到近乎崩溃，她绝不会有这种极致的表现。”
宁昊反复看了好几遍，缓缓的点点头：“这一场戏确实牛，看来以后我也得试试。”
陆羽摆摆手：“这部戏是准备冲奖的，要不也不会要求这么严苛。”
“现在拍摄进度缓慢，中影和华艺的人都有意见了。”
“你要是拍纯商业片，可千万别这么搞。”
宁昊笑了，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天都快亮了，赶紧回去睡一会儿吧。”
窗外，黎明将至，裘庄里的炼狱却还要继续。
七月中旬，《夜宴》如期上映。
华艺投入巨资进行宣传，首周末三天电影票房便达到3200万，成绩还算亮眼但没有达到华艺的预期。
《人在囧途》之后，大家对票房的期待值提高了很多。
而且媒体对《夜宴》的评价两极分化，有人盛赞其视觉华丽，有人批评故事空洞。
更让华艺感到焦虑的是，虽然《夜宴》票房暂时还算可以，但《疯狂的石头》也马上就要上映了。
这虽然只是一部小成本喜剧，但有陆羽的《人在囧途》珠玉在前，这部戏又是熊猫传媒制作发行，所以网上的讨论度非常高，很可能会挤占《夜宴》的市场份额。
王中君在内部会议上拍了桌子，“一部低成本喜剧怎么热度这么高，宣发部，给我把它的热度打下去！”
一时间，《石头》还没上映，网上的黑帖就开始大量涌现。
7月19日，《疯狂的石头》正式上映，票房受到了一定影响。
首日票房仅有470万，不到《夜宴》首日票房的一半，但口碑相当不错，看过的观众评价都很高。
第二天，一群影视专业的大学生“自发”组织了反水军行动。
他们在各大论坛发布影评，详细分析《石头》的叙事结构和喜剧手法，驳斥网络上不实的抹黑。
更令人意外的是，几位业内知名导演和影评人也纷纷发声支持《石头》，其中最有分量的是田壮壮的一段影评。
“《疯狂的石头》可能不完美，但它非常有诚意。”
“宁昊导演的多线叙事手法运用纯熟，我认为这是今年最具突破性的作品之一，我给他打8.5分。”
这些影评被广泛转载，效果明显，第二天《石头》的票房便提升到了650万，第三天更是直接猛增到1030万。
首周末三天，《石头》累计票房已突破2000万，对于一部500万投资的小成本电影来说，已经是赚麻了！
华艺内部一片哗然，要是《石头》再大获成功，那华夏影视公司龙头的位置他们就真的要拱手让人了。
王中君命令水军加大力度，但熊猫传媒早有应对措施，网上拉踩《夜宴》的帖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再加上广大影迷的自发宣传，《石头》的舆论优势迅速扩大，华艺的水军节节败退。
《夜宴》受此影响票房大降，《石头》则是一路高歌猛进。
虽然没有《人在囧途》那么炸裂的票房数据，但也让影视圈众人直呼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