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国战友的信?信里怎么说的?”汪秀云的心像提到嗓子眼儿,心想,为什么寄信人不是宝国,而是宝国的战友?难道,宝国出事了?
“信上说,宝国在训练的时候受伤了。他说宝国不让人告诉我,但是他觉得宝国肯定想见我。我看完信,想拿钱去车站买票,脚下一滑,就摔了。也不知道宝国现在怎么样了。”相对于自己的身体,张巧珍更担心儿子的安危。
“巧珍,我这就给大刚写信,让他好好照顾宝国,你就放心吧!你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才能照顾儿子。不然宝国知道你这样,还得担心你!”武胜利劝道。
“是呀,师父,你得身体好了才能照顾宝国。这几天你就好好养着,啥都别想!”汪秀云随着他说。
张巧珍笑道:“听你们的,我好好养着!我去不了,着急也没用!”
“胜利叔,我带了早饭,你和师父一起吃点就回家休息吧,今天我陪师父!”汪秀云分好粥和馒头,将其中一个饭盒递给武胜利。
“你和你师父吃吧,我回家吃去。我去睡一觉,下午来换你!”武胜利边说边往外走。
“胜利叔,你明天来就行,我今天不走!”汪秀云忙叫住他。
“不用,我下午来,不来不放心!”武胜利态度很坚决。
汪秀云没多说什么,看着他离开,才坐下来和师父一起吃饭。
“师父,你这次发病,可把胜利叔吓坏了,跑前跑后的,还陪了你一宿。我看他头发好像更白了!”汪秀云咬了一口馒头,试探着说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他头发早就白了。”张巧珍低头吃粥,没看她。
“像胜利叔这么好的人,太难找了。更何况,他儿子还和宝国是战友。”汪秀云趁机又说道。
以往每次提到和武胜利相关的话题,师父要么不让她说,要么表现的有点不耐烦,这一次则不同,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汪秀云觉得有戏。
她师徒二人吃完早饭,先是医生过来查房,之后护士过来输液。等医生、护士走后,张巧珍睡了一觉,再醒来已临近中午。
见屋里没有外人,张巧珍拉住汪秀云的手,叮嘱道:“秀云呀,你师父我从十岁起开始剪纸,到现在四十多年了。这些年家里的日子一度艰难,但我从未放弃过剪纸。我知道你家里孩子多,还要照顾老人,但师父希望你别放弃,哪怕只有一点空闲时间,都要潜心钻研剪纸的手法与技巧。师父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
张巧珍似是有点激动,话没说完,已开始咳嗽。
“师父,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弃,我喜欢和你学剪纸。剪纸给我带来很多乐趣。小华也喜欢剪纸,她说等放假回来,要接着和你学。”汪秀云劝慰师父,但说的也是真心话。